文語詩眼皮跳了一下,頗有些搬起石頭砸了自已腳的感覺。
但事已至此,起頭的是她,說幫忙的也是她,現(xiàn)在拒無可拒,她能做的,也就只剩下把這件事給做得盡善盡美了。
推拒不了就接受,怎么從這件事里榨取最大的好處,才是她現(xiàn)下最應(yīng)該考慮的問題。
象征性的掉了兩滴共情的眼淚,文語詩拉起紀艷嬌的手,柔聲安慰:我明白了,咱們嬌嬌才是最委屈的。
你放心,嫂子肯定站在你這邊兒,你想要的……讓嫂子想想……嫂子肯定能想出主意幫你。
真的
當然,我從不騙人,不信你問你二哥,就是……
紀艷嬌心都跟著‘就是’兩個字提了起來:就是什么
就是你也看見嫂子這手上一攤子活兒,干都干不完,也分不開心思想別的……
紀艷嬌再蠢也能聽明白文語詩話里的意思。
她趕忙表態(tài):二嫂你說啥呢,我又不只有你這一個嫂子,憑啥家里活兒全堆你一個人身上
你等著,我這就去大嫂和三嫂娘家把人給喊回來,她們要是不回來,我就說……
紀艷嬌靈機一動!
我就說爹要不行了,她們身為兒媳沒有老公公要不行了還在娘家躲清閑的道理!
文語詩嘴角不易察覺地抖了抖,暗自在心里贊了一句——這大孝女。
她干咳一聲:那、那二嫂就在這兒等嬌嬌的好消息啦。
二嫂你別在這兒等,你都洗這么多了,回家,你回家歇著去,我找人幫忙看著這一攤東西,等把大嫂和三嫂找回來她倆直接就接手了。
在有求于人的時候,紀艷嬌也知道嘴得甜一點兒——
二嫂你放心,嫁給我二哥你就等著享福吧,我二哥臨走之前還特意叮囑我要多照顧你呢。
文語詩下意識瞥了眼地上裝臟衣物的筐。
這話也虧得紀艷嬌說得出來。
看見她眼神,紀艷嬌訕笑兩聲:這不是家里人手不夠嘛,等大嫂她們回來就好了。
二嫂你放心,我都答應(yīng)我二哥了,肯定對你好,你一個人嫁過來人生地不熟的,我是你小姑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不說你答應(yīng)我的事,就說你哪怕什么都不答應(yīng)我,不和我握手和,那我不也得敬著你
合著好話賴話全讓她一個人說了。
也不知道剛才歇斯底里說這輩子不可能和文語詩關(guān)系好的是誰。
這邊姑嫂兩個重拾了塑料親情,倆人句句不離紀澤,惹得紀澤在火車上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頂著對兒熊貓眼,噴嚏又打個不停,紀澤不用細看周圍人反應(yīng)都能猜到周圍人現(xiàn)在能用什么樣的眼神看他。
他尷尬的把軍帽往下遮了遮。
引得坐在他對面的嚴凜嗤笑了一聲。
看著自已的杰作——那對兒烏漆嘛黑的熊貓眼,嚴凜滿意壞了。
還得是他,無論是手勁兒還是勻稱度,都拿捏的剛剛好。
多一分則顏色不均,少一分又不夠讓紀澤這賊眉鼠眼的長記性。
看他這樣兒,紀澤苦笑:嚴營長,沒必要對我這么大敵意吧
敵意嚴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也配
‘你也配’這三個字,紀澤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已有多長時間沒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