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在這兒一唱一和,錢有才就是再蠢也看出來這倆人是一伙兒的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一連說了三聲好。
好好好,我這打了一輩子的雁,臨老臨老倒是讓個小家雀兒給我啄了眼。
這是跟他玩了招兒釜底抽薪啊!
他還真是小看這么個小丫頭片子了!
不過也是,一個鄉(xiāng)下丫頭在婆家受了點委屈就敢鬧離婚,離了婚還能攀上他兒子。
最離譜的是都這樣了,這小丫頭在老虎溝的風評竟然還很好,好到他之前特意托人打聽,也沒打聽出什么把柄來。
這么一想……這種人,又怎么可能是好拿捏的
是他歲數(shù)越大就越瞧不起人……不僅輕了敵,還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只是現(xiàn)在多說無用。
他表情陰沉看向曹曉蕊,說出的話,語氣上都帶著威脅。
小蕊啊,說來你這丫頭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這些年錢叔待你不薄吧
有什么好事,錢叔是不是也第一個就想到你
他這么打感情牌,要是放在以前最鉆牛角尖的時候,曹曉蕊說不定真能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心甘情愿的被錢有才指哪打哪。
可自從她和溫慕善‘促膝長談’完,聽懂了溫慕善的‘工具人’理論。
作為錢有才一有事就第一個想到的‘工具人’,她要是還能被感動,那她就是賤的。
錢有才看不起她,所以對她這個人,對她的人生,說拿來利用就拿來利用。
讓她昧著良心,沒有底線的去和另一個女人搶男人,就為了日后能在嚴凜枕邊幫錢家人吹枕頭風。
她就像溫慕善說的,就只是被當成了一個趁手的工具。
無論是娘家人還是錢家人,沒人考慮過她會不會幸福,她的人生會不會好過。
他們考慮的,只有她的利用價值。
拿她當工具使,錢有才竟還有臉跟她說對她不薄,有好事第一個想著她。
呸。
如果這叫對她好,那她還真是呵呵了。
曹曉蕊此刻的心可以說是比屠宰場的殺豬刀還要冷。
她呵呵一笑,虛與委蛇道:我知道錢叔對我好,等我和錢彬結(jié)婚了,我肯定拿錢叔當親爹孝順。
兩人對視,曹曉蕊氣勢不讓分毫。
錢有才眼皮跳了一下,冷笑著感嘆:這是翅膀硬了啊。
還行吧,也就是年紀上來了,人也活明白了。曹曉蕊覺得溫慕善有一句話就說得特別好。
簡單來說,就是她的人生,應該掌握在她自已手里,不是被娘家人推著走,也不是被錢家人隨意安排利用。
她值得過更好的生活。
啪的一聲,這一次是李桂鳳拍了桌子。
沒有人能忍受自已一向瞧不起的人突然翻身在自已面前囂張起來,至少李桂鳳不能。
她拍著桌子,態(tài)度堅決的拒絕曹曉蕊把主意打到自已養(yǎng)子身上。
倒不是有多疼錢彬這個養(yǎng)子,她純粹是不喜歡這種事情脫離自已掌控的感覺。
更不想讓曹家這一家子白眼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