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輩子,她連徐玉澤是什么時候回的城都不知道。
她當(dāng)時所有精力全都放在紀(jì)澤和紀(jì)家人身上了,和紀(jì)澤干架,怨紀(jì)澤不信任她,和紀(jì)艷嬌干架,恨紀(jì)艷嬌又蠢又臭美,做事不想后果害她平白無故背那么大黑鍋。
偏偏紀(jì)艷嬌有膽子偷穿她衣服,害她被人傳出搞破鞋的謠卻沒膽子承認。
這就激得她當(dāng)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紀(jì)家人身上,干起架來沒完沒了,之后偶然聽說徐玉澤回城了,她還松了好大一口氣。
她那時候多蠢啊,以為徐玉澤是好人,是同樣被紀(jì)艷嬌坑了名聲的好人。
覺得徐玉澤再留在這里,哪怕天天幫她和人澄清說他們之間清清白白,到底還是會有風(fēng)風(fēng)語圍著他們。
所以在得知徐玉澤回了城后,她還真心祝福過對方,也替對方慶幸沒留在老虎溝繼續(xù)和紀(jì)艷嬌攪和下去,不然這輩子算是陷泥里了。
想到自已上輩子的天真,溫慕善此時看向廖青花的眼神都帶著欣賞和鼓勵。
欣賞廖青花以往的‘勇猛’,鼓勵廖青花趕緊振作起來,好替女兒出頭,狠狠把徐玉澤綁死在老虎溝,可千萬別錯失良機把人給放跑了。
溫慕善可太怕徐玉澤像上輩子一樣逃過一劫了。
她伸手扯下廖青花捂嘴的手,在廖青花瑟縮的時候安慰地拍了拍。
別怕,我就是看看你嘴……還行,不嚴(yán)重。也就幾個泡,影響不了廖青花這紀(jì)家第一‘官’的戰(zhàn)斗力。
她湊到廖青花耳邊說:偷偷告訴你一個消息,我聽說徐玉澤現(xiàn)在在知青點待不下去已經(jīng)給家里寫信想說服他家里人想辦法調(diào)他回城了。
見廖青花聽完,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溫慕善直起身,語速仍舊不緊不慢,像不知道廖青花有多著急一樣。
徐玉澤家里多少還是有點關(guān)系的,他是第一批自愿過來支援的知青,如果反悔了想回城,他家里人心疼兒子不會不幫他。
到時候人拍拍屁股走得瀟灑,你的寶貝女兒可怎么辦呢滿生產(chǎn)大隊都知道她和徐玉澤搞對象的事,他倆親熱的時候還被那么多人看著了。
現(xiàn)在徐玉澤說走就能走,明擺著是不打算帶上紀(jì)艷嬌,你說……你寶貝女兒以后在村里還能不能抬起頭
廖青花表情瞬間猙獰,大概是疼痛讓她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溫慕善的來意。
不是過來折磨她或是笑話她閨女的,而是……溫慕善知道徐玉澤要跑。
溫慕善記恨徐玉澤之前做的那些事兒,不愿意放過徐玉澤,這才特意跑到她面前……借刀殺人來了。
就這么明著,當(dāng)著她的面挑唆,完全不怕被她看出來用意,偏偏她又沒法裝傻,因為就像溫慕善說的,一旦徐玉澤跑了,她女兒這輩子就毀了。
所以哪怕明知道溫慕善是在借刀殺人,可這把‘刀’……她也不得不當(dāng)。
廖青花一張老臉陰的能滴出水來,連剛才溫慕善用熱水燙她的仇都顧不上記了。
把溫慕善燙她的事和徐玉澤要跑的事擺到她面前,孰輕孰重廖青花心里有數(shù)。
她抖著疼到發(fā)麻的嘴,一連說了三聲好。
好好好,我說徐玉澤怎么這么長時間連個屁都不放,合著是壓根就沒想對我家嬌嬌負責(zé)。
呵,想玩就玩,想走就走,他當(dāng)我閨女是好欺負的老娘倒是要看看他家里有多大的能耐,能在老娘眼皮子底下把人給救走!
都提到‘救’這個字了,可見是沒想放過徐玉澤。
溫慕善眼里笑意加深。
見廖青花下了床找了根繩子就朝外走,她慢慢悠悠的跟在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