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善扯扯唇角:彼此彼此,你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剛愎自用,耳朵、眼睛掛在裝飾用的腦瓜子上就是用來當點綴的。
她早就不對紀澤抱有任何期望。
自然不會因為紀澤無視她的委屈偏幫紀家人而失望傷心。
今天的事看到的人那么多,是非對錯自有人摸著良心評斷。
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孤立無援只求紀澤相信她的‘困獸’了。
紀澤眉頭皺起,眼神迷惘。
這樣的溫慕善……這樣嘴巴好使,罵起人來輕快,整個人明媚中帶著自信……她這樣鮮活的模樣,好像從未在他記憶里出現(xiàn)過。
在他的記憶里,溫慕善是放蕩的,是愛纏著他不放的。
他不懂什么叫生理性喜歡,不懂溫慕善為什么在這么保守的時代風氣下老想和他親近。
他只知道溫慕善性格不好,婚后更是驕縱。
除了對他態(tài)度不錯之外,對他的家里人從來都是氣焰囂張、蠻橫、不講理。
他自覺自已從未喜歡過她。
卻也一度沉迷過她膚淺的皮相。
思及上輩子兩人剛結(jié)婚的時候,一開始好像也有過相處不錯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年輕,精力旺盛,溫慕善長得好又對他殷勤,他再不喜歡對方也拒絕不了那樣嬌艷的妻子。
后來出了徐玉澤的事,他意識到自已嬌艷的妻子在別的男人面前同樣‘嬌艷’。
他開始嫌溫慕善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觸,為了避開溫慕善眼不見為凈,他開始不間斷的接任務,哪怕逢年過節(jié)他也更愿意留在部隊。
想到這兒……紀澤眼神閃了閃,眼里有狼狽一閃而過。
上輩子他到死都自詡自已問心無愧。
卻不想這輩子剛重新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已對溫慕善其實是有愧的。
如果一直都是他誤會了溫慕善,那他豈不是從剛結(jié)婚就一直在薄待對方且上一世還薄待了一輩子。
我……我之前不知道實情,你該和我解釋清楚的。
聽到他這話,溫慕善都覺得自已現(xiàn)在的涵養(yǎng)可真是太好了。
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早就一刀子捅死這心盲眼瞎的王八蛋了!
我沒解釋嗎溫慕善忍不住翻舊賬,我說沒說過我和徐玉澤沒關(guān)系
說沒說過是你妹妹和徐玉澤約會然后把屎盆子扣我腦袋上了
我說過吧
結(jié)果你是怎么回我的
你罵我的那些話我就不復述了,我沒那么賤還要用你的話自已再罵自已一遍,就單說關(guān)于你妹妹的。
我和你說實情,你說我什么
紀澤神情愈發(fā)狼狽,作為從自已人生最高點回來的人,他已經(jīng)記不起自已有多少年沒經(jīng)歷過這樣理虧的處境了。
偏偏現(xiàn)在年輕的腦子記憶力好。
他清楚的記得自已是怎么罵溫慕善的。
自私、惡毒、自已做了丑事還要拖小姑子下水……
曾經(jīng)他多厭惡溫慕善造他妹妹黃謠,現(xiàn)在在溫慕善面前就有多抬不起頭。
這件事是我不對,我沒調(diào)查清楚就污蔑了你,我向你道歉。
那么多年的心酸和屈辱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道歉就能抹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