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中露出幾分無奈,“師尊這又是何苦?如今你我早就是一根繩索的螞蚱,自相殘殺,只會(huì)折損如今本就不多的力量?!?
“你……”長淵識(shí)海中的虛影被氣得飄忽了下,卻到底停了下來。
不停也沒有辦法,他根本就奈何不了對(duì)方。
“這才對(duì)嘛,師尊是芙瑤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若是傷害自己或傷害芙瑤,可都會(huì)惹得芙瑤傷心呢。”女子妖嬈的身影,靠近識(shí)海中長淵神魂之力所化的虛影。
白皙的小手覆上他的胸口,安撫似的輕拍了兩下。
長淵只覺不寒而栗,“你是魔。”
“師尊不妨再猜一猜?”那覆在胸前的小手,一路向上摸去,最后貼住長淵臉頰,將他的頭掰向自己所在的方向。
兩道虛影離得極近。
瞳孔出映出彼此的面容。
“師尊再好好看一看我這張臉?!迸拥穆曇羲坪跻庥兴?。
長淵眉頭豎起,心底生出厭煩。
可夾雜在厭煩之中,卻還有一絲微妙的荒誕與期待。
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難道是期待那清雅高潔的身影,也如自己一樣從云端墜入深淵?
似是捕捉到了他眼底這抹不合時(shí)宜的情緒,女子嘴角綻放出笑意。
“你猜到了,不是嗎?”
女子另一只手,也撫了上來,兩手掌心緊緊貼住長淵的臉頰,隨后又向后勾去,仰頭兩手緊勾住他脖頸,像是整個(gè)人都貼上來一般。
“你說如今,我是該喚你師尊,還是師兄好呢?”
長淵的身影輕晃了一下,在女子直勾勾的眼神下,虛影散開,退后一些才重新凝聚出人形。
說來可笑,如今他也只有在自己的識(shí)海里,才有一副人樣。
就在方才,女子口中呼出的熱氣噴灑上他臉頰時(shí),他心底那絲隱秘的期待已被掐滅。
“不必再裝了?!?
“若是本座猜得沒錯(cuò),如今你已無法脫離本座神魂。”
長淵劍尊目光中帶著審視,“不必再試探了。將一切原原本本告知本座,本座才可與你合作?!?
“正如你說,我們?nèi)缃袷且桓K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隕俱隕,不是嗎?”
四目相對(duì),長淵眼底再無懼意。
他賭,眼前這東西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倚仗他。
既如此,主動(dòng)權(quán)便還在他手上。
果不其然,片刻后,女子輕笑一聲,“師尊說得也對(duì),將話說明白才好合作?!?
“師尊可了解魔焰?”
“要說便直說,本座耐心有限。”長淵冷著臉道。
“師尊還真是無趣?!迸悠擦似沧欤越又鴨枺骸澳菐熥鹂芍?,為何魔焰所化的魔物幾乎皆是獸形?”
長淵沒有開口,女子自顧地說了下去:“因?yàn)楂F的欲望更直接,更純粹,魔焰滋生,依靠的便是欲望。”
“而人,雖有欲望,卻懂克制,太過復(fù)雜,難被魔焰擬化?!?
女子的身影再度飄近,仰頭看向長淵,口中呼出的熱氣灑在長淵脖頸間。
“師尊不妨再猜一猜,我為何能夠化作為人,投生于世?”
“又為何長了這樣一副,令師尊牽腸掛肚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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