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一片劍意彌漫。
    冷冽劍鋒,輕輕地搭在蕭君臨的喉結上,只需微微一動,便能帶走他所有的生機。
    蕭君臨眸子微瞇,他緩緩地轉動眼珠,看向眼前的人。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那張蒼白卻依舊美得令人窒息的臉上。
    來人一身月白長裙,裙擺上還沾著些許干涸的血跡,原本清冷如仙的氣質,因為內傷未愈而多了一絲我見猶憐的脆弱。
    不愧是名動江湖的第一美人兒,連這副要殺人的模樣,都別有一番風情。
    “你是怎么進來的?”
    蕭君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感受著劍鋒的冰冷,強作鎮(zhèn)定地開口:
    “老趙呢?我王府的護衛(wèi)都是吃干飯的?”
    裴清雨輕哼了一聲,還怪好聽:“地宗的斂息之術,豈是凡夫俗子所能窺破?就算我受了傷,要進你這小小的王府,也如入無人之境!”
    “行,你牛?!笔捑R點了點頭,隨即一臉無辜地攤開手:“不過,圣女姑娘,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追著我喊打喊殺的,到底圖個啥?”
    聽到無冤無仇四個字,裴清雨的美眸中瞬間燃起了滔天怒火。
    “你栽贓我于鬼佛寺,又用那般下三濫的合歡散暗算于我,竟還敢說無冤無仇?!”
    “唉!”
    蕭君臨突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無辜瞬間變成了悲天憫人的沉痛。
    “圣女,你誤會我了!我昨天就說過,我是在幫你替天行道??!
    你我都是痛恨極樂散這種毒物的正義之士,我們本該是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自己人??!”
    他一臉誠懇地看著裴清雨,仿佛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至于栽贓你,那更是權宜之計!我不那么喊,怎么能脫身?
    不脫身,又怎么能有機會站在這里,向你解釋清楚一切,并還你一個清白呢?”
    裴清雨被他這一通歪理邪說繞得一愣,握著劍的手,竟真的遲疑了片刻。
    但也只是片刻,“蕭君臨!你當我是傻子嗎???”
    話落裴清雨再度握緊玉劍,正要刺出時。
    “本想以普通人身份與你交流,可惜換來的只有冷漠,既然如此?!?
    蕭君臨的表情變得無比肅穆,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漆黑的令牌,高高舉起。
    令牌古樸,上面刻著一個玄奧的“地”字。
    “逆徒!”蕭君臨中氣十足地一聲怒喝:
    “見到此令,如見你師尊!此乃當年地宗宗主欠我父親的人情信物!你還不速速將劍放下!”
    裴清雨的腦子嗡的一聲,徹底懵了。
    “地宗宗主令!這是師尊的信物?這怎么可能在你手里?!”
    就在她心神巨震,準備查看宗主令真假的時候。
    書房的門被人“咚咚咚”地敲響了。
    一個嬌媚入骨的聲音傳了進來:“夫君,夜深了,人家進來了喔?”
    是拜月公主!
    蕭君臨心中一緊,沖著裴清雨使了個眼色。
    裴清雨雖然恨不得一劍殺了他,但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好被人看到。
    如果地宗真的欠蕭家人情,她當然不能殺蕭君臨。
    而且現(xiàn)在夜深人靜,她出現(xiàn)在一個有婦之夫房間里,也不好解釋。
    她銀牙一咬,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藏進了房間角落的一扇巨大屏風之后。
    很快房門被推開,拜月公主穿著一身性感的薄紗睡裙,端著一碗飄著滿滿當當枸杞子的參湯走了進來。
    “夫君,你累不累?我給你熬了湯?!?
    她將湯碗放下,不由分說地就纏了上來,整個人都掛在了蕭君臨的身上,吐氣如蘭。
    “夫君,明天的事,人家好擔心……要不,我們今晚就在書房,讓身體好好放松一下?”
    “公主是怕明日之后,我死在朝堂上,就沒得陪你玩了?”
    “對!所以你,千萬不能死!”
   &nbs-->>p;說完,她將一個發(fā)圈咬住,隨后將兩邊的如瀑青絲綁在腦袋后,全程滿臉魅惑地看著蕭君臨,“我先幫夫君熱身?!?
    ……
    屏風后面,裴清雨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