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笑得肆意張揚,語間滿是勝券在握的輕蔑。
“哈哈哈…”
忽然間,一陣更為清朗的笑聲響起,竟將北國使團(tuán)的喧嘩壓下去。
“不成想,蠻子竟也懂得禮謙,特意賣予我國這么大便宜?”
聞,耶律烈猛然側(cè)頭,臉色驟沉:“又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敝芤按浇枪雌鹚朴兴茻o笑意,氣勢明顯完勝耶律烈。
“喲!王子殿下這臉色…該不是今日恭桶舔少了,餓得慌?”
若論口舌戰(zhàn),周老六自認(rèn)還沒怕過誰,兩句話就能直戳對方心窩。
“你!”耶律烈勃然大怒,直指周野:“卑賤螻蟻,竟敢折辱本王子。”
周野一把握著其手掌,苦口婆心道:“瞧你,怎的又急了,身為北國王子,理應(yīng)放開肚皮容物,立定腳跟做人知道不?”
“恕我直,就王子殿下這脾氣,要是放在話本里,肯定活不過三頁紙?!?
聽聽,什么叫語藝術(shù),句句夾刀帶刺,直往死里懟。
破大防的耶律烈惱羞成怒,猛地甩開手,怒道:“該死的兩只羊,本王子要決一死戰(zhàn),不死不休!”
“嘖嘖嘖…”周野惋惜長嘆:“哎!看來本將軍還是高估王子殿下了。兩頁,最多兩頁…”
再次被嗆,耶律烈終于忍無可忍,破口嘶吼:“你找死…”
“夠了!”拓跋敏敏冷喝一聲,抬手將其攔住。
“哼!堂堂北國王子,竟被三兩語激得失去方寸,也不怕貽笑大方。”
耶律烈啞然熄火,指向周野:“敏敏,是這卑賤的兩腳羊…”
拓跋敏敏厲聲打斷道:“住嘴!以往調(diào)戲美人時,不是挺能說的?”
話落,她轉(zhuǎn)而看向周野,眸光深邃,道:“周少將軍,聽聞我北國的天穹劍如今歸你所有?不知可有此事?”
周野淡然一笑,雙手負(fù)于身后,仰頭朗聲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卿問余心事,云散青天寬?!?
拓跋敏敏微微一愣,完全不明所以:“呃?什么意思?”
觀戰(zhàn)席旁,沐婉寧忍不住噗嗤一笑:“噗!意思是,拓跋郡主管得真寬。”
緊接著,她眼波一轉(zhuǎn),笑意更甚:“不過,周將軍應(yīng)該有另一層深意,翻譯過來大概是,干卿屁事!哈哈…”
當(dāng)了最強(qiáng)嘴替后,沐婉寧瞬間陰霾全無,猶如滿血復(fù)活。
“周將軍不愧是我大夏詩仙,一出口便是傳世佳作?!?
“哈哈…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好詩??!”
滿場夏國眾人哄笑嘲諷,總算是能一雪前恥,揚眉吐氣回來。
“你!你們…”拓跋敏敏又氣又羞,指著周野,跺了跺腳。
見此情形,耶律烈掃視眾人,沉聲道:“休要再拖延時間,朝魯既已舉起八百斤巨鼎,貴國若是無人能及,那就趁早認(rèn)輸,莫要耽誤我等時間。”
周野悠然輕笑:“瞧你說的,本將軍不是擔(dān)心那什么魯舉不起千斤頂,心中傷悲,特意活躍下氣氛嘛?!?
拓跋敏敏嗤笑:“笑話!朝魯乃我北國第一勇士,任你巧舌如簧,難道還能在氣力上勝過他不成?”
周野不答反問:“敢問郡主,若是本將軍借助外力,譬如一根繩索、或是一桿大秤,可算違規(guī)?”
“什么?”耶律烈仰天大笑:“哈哈…一根繩索?一桿秤?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拓跋敏敏輕哼道:“但凡周將軍能憑借自身力氣,將千金巨鼎高舉頭頂,便算貴國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