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嘖了兩聲,語氣里帶著看好戲的調(diào)侃。
“你也太絕情了,人家都給你低頭到這份上了?!?
她彎腰,從地毯上撿起一顆滾到腳邊的珠子,放在掌心仔細(xì)看了看。
“咦,這不是你在拍賣會(huì)上拍的那串珠子嗎?怎么染成紅色了?”
她說著,隨手將珠子扔進(jìn)了面前的烈酒杯里。
又說,“這珠子有個(gè)奇特的特性。
染血就會(huì)變紅,用水怎么洗都洗不干凈。但是,烈酒可以?!?
南星拿起酒杯晃了兩下,將珠子撈了出來。
放在掌心時(shí),那顆珠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雪白無瑕。
商北琛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視線死死釘在那顆白色的珠子上,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這是他的手串!
是當(dāng)初他留給她的那串。
他接過珠子,噌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所以,他在警察局親手摔壞的那個(gè)手串是他的?
她淋著雨心痛的揀了一晚上的珠子,是自己留給她的。
“揀回來!”
他瘋了似的嘶吼。
“全都給我找回來!一顆都不能少!”
所有人趕緊趴在地上找珠子。
終于,十四顆珠子全部找回。商北琛一把抓過那些珠子,捏在掌心,瘋了一樣沖了出去。
夜色濃得化不開。
喬熙從會(huì)所出來,上了一輛出租車。
車子開動(dòng),她強(qiáng)忍了一路的眼淚,終于決堤。
她沒注意到,后面有兩個(gè)保鏢開車一直跟著她。
車子停在市郊的一棟陌生的別墅外。
主樓只亮一盞燈,花園里也有兩盞昏黃的庭院燈。
她站在冰冷的鐵藝圍欄外面,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山坡上那棵銀杏樹。
樹旁也布了路燈,昏黃的燈光照著孤零零的樹影,說不出的蕭瑟。
喬熙把頭靠在欄桿上,再也忍不住,哭得撕心裂肺。
“該死的,商北琛……”壓抑的哭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聽著讓人心碎。
不知道哭了多久,身后忽然響起了刺耳的剎車聲。
一輛車停在了她身后。
她沒有回頭,只是靠在欄桿上,任由眼淚肆虐。
“別哭了?!鄙瘫辫∈煜さ穆曇繇懫稹?
“十五顆,我都給你找齊了?!?
“你之前少的那顆,我也給你找到了。”
男人走到她面前,攤開寬大的手掌,掌心之上,真的是十五顆瑩潤的珠子。
十四顆是熱烈的紅,簇?fù)碇虚g那顆,那顆是純白的,在夜色里透著溫潤的光。
喬熙的視線模糊成一片。
“我不要了?!?
她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再也不戴了?!眴涛醯难蹨I流得輕狂,一顆顆砸在地上,根本止不住。
商北琛的眉心緊緊擰起,周身的氣壓瞬間低沉下去。
“喬熙,就許你跟江肆去約會(huì),就不允許我吃醋,發(fā)脾氣?”
他的語氣帶著怒火與委屈。
喬熙猛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他。
“江肆今晚跟我求婚,我拒絕了!”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出這句。
“商北琛,我不愛江肆!”
她頓住,胸口劇烈起伏,淚如雨下。
“現(xiàn)在,我也不愛你了!不要你了。”
商北琛整個(gè)人都愣住了,心臟的位置一陣猛烈的收縮。
她拒絕了江肆的求婚!
她放棄了江肆?
他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扯進(jìn)懷里,用盡力氣抱住。
他高大的身軀緊繃著,手臂箍得她生疼。
“對不起。”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聲音喑啞。
“是我誤會(huì)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喬熙在他懷里掙扎,卻被抱得更緊。
“我不原諒?!彼穆曇衾涞脹]有一點(diǎn)溫度,帶著鼻音。
商北琛嘆息,低沉的嗓音帶著一點(diǎn)哄誘的意味。
“那我要申請第二次用你的原諒卡了,喬熙?!?
她身體一僵,停止了掙扎。
隨即,她抬起掛著淚的臉,故意刁難他。
“行?!?
她的手指抬起,顫抖地指向山上那棵充滿他們回憶的銀杏樹。
“那你把山上那棵樹,給我挖了?!?
她知道這片地方,兩年前就被人買下了,上次他們偷偷進(jìn)來,還被狗追,他肯定辦不到!
商北琛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寵溺,幾分無奈。
“可以!”
商北琛話音剛落,眼前整棟別墅瞬間燈火通明,主樓與庭院的燈全亮了,亮如白晝。
巨大的鐵藝大門緩緩打開。
一排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一排穿著制服的傭人,整齊地列隊(duì)在大門兩邊。
商北琛牽起她的手,光明正大地走了進(jìn)去。
“商總好!”
眾人齊刷刷地鞠躬,整齊的問候聲在夜里格外清晰。
喬熙一下子怔住了。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夸張的陣仗,腦子一片空白。
商北琛沒給她反應(yīng)的時(shí)間,手臂一收,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他勾了勾唇,低頭看著懷里傻掉的女人。
“不挖行不行?”
“那是你的私有財(cái)產(chǎn)?!?
“咱們?nèi)ゴ顐€(gè)帳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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