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里吧嗦了?
蕭清雪歪著頭,眨了眨眼,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困惑。
和蕭清雪談完以后,李承安開始收拾,他的行動很快。
自己在云水間的東西本就不多,除了幾件換洗衣物,剩下也就是一些洗漱用品之類的雜物。
三下五除二,不到半小時就把所有東西都塞進了一個行李箱里。
傍晚時分,他跟蕭清雪還有別墅的管家打了招呼,便一個人拖著行李箱,離開了云水間。
他打了個車,報上了新橋小區(qū)的地址。
“好嘞,新橋小區(qū)是吧,坐穩(wěn)了您嘞?!?
然而,剛開出去沒多遠,車子就匯入了江南市晚高峰擁堵的車流,堵得水泄不通。
前面的車尾燈連成了一條紅色的長龍,半天都不動彈一下。
司機師傅看了一眼導航上那一片深紅的路線,有些無奈地對李承安說:
“小伙子,不巧啊,趕上晚高峰了。你看這堵的,沒個半小時估計都過不去前面那個路口?!?
他想了想,提議道:“要不……我給你繞一下?”
“從江南大學附屬醫(yī)院那邊穿過去,那邊是老城區(qū),車少,不怎么堵車。就是下車之后,可能得讓你自己多走個七八分鐘的路?!?
李承安看了看窗外紋絲不動的車流,點了點頭。
“行,師傅,那就麻煩您了,繞過去吧。”
出租車在下一個路口拐了個彎,果然一路順暢了許多。
十幾分鐘后,車子在江大附院的南門側邊停下。
“小伙子,從這兒往前走,過了南門,穿過前面那條巷子,再拐個彎就到新橋小區(qū)了,近得很?!?
“好,謝謝師傅?!?
李承安付了錢,拖著行李箱下了車。
傍晚的微風吹在身上,很是舒服。他沿著街道,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
然而,當他剛走過醫(yī)院南門,路過一條僻靜的后巷時,一陣壓抑的哭喊和拳打腳踢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從巷子深處傳了出來。
“求求你們了……別打了……錢我一定會還的……”
“還你媽!今天必須給錢!”
李承安的腳步一頓,皺了皺眉。
他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這種恃強凌弱的事情發(fā)生在他面前,他也沒法當做沒看見。
他循著聲音,拖著行李箱,走進了那條光線昏暗的巷子。
只見巷子深處,一個垃圾桶旁邊,幾個紋龍畫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混混,正圍著一個中年男人拳打腳踢。
那個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蜷縮在地上,卻還用身體死死地護著懷里的一個塑料袋,袋子里似乎是幾盒藥。
他嘴里還在不停地哀求著。
“幾位大哥……求求你們了……再寬限我兩天吧……我兒子……錢都給兒子買藥了,他還在醫(yī)院里等著我呢。”
一個領頭的混混,聽到這話,非但沒有停手,反而獰笑一聲,一腳就踹在了男人護著的那個藥袋上!
幾盒藥散落一地。
“黃大海!”
“你他媽借我們利滾利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
“少他媽跟老子哭窮!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錢來,老子就先卸了你一條腿!”
說著,他從身后一個小弟手里,接過了一根泛著金屬冷光的鐵制棒球棍,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高高舉起,對準了黃大海的小腿!
眼看那棒球棍就要帶著風聲狠狠砸下,
蜷縮在地上的黃大海,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哀嚎,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站在巷口的李承安,遠遠地看著這一幕。
當他看清那個被打得滿臉是血的男人的臉時,他愣住了。
竟然是他?
他認出來了。
這個男人,不就是他剛到江南市那天,在高鐵站遇到的那個,開著“帕拉梅拉”黑車,想宰他一筆的司機嗎?
世界還真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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