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凌的聲音充滿了狂傲,回蕩在死寂的荒原上。
    一百零八道天罡地煞旗獵獵作響,黑色的光幕徹底隔絕了內(nèi)外。
    陣法之中,肅殺之氣彌漫,似是已然為陣法中心的李寒舟扔了斬立決的牌子一般。
    “天罡地煞旗!居然是仙尊宮的這件上品仙寶!”有人驚訝道。
    “這陣法一旦布下,便自成一界,據(jù)說連合體境大能都能困住一時三刻,那李寒舟不過化神,這下是插翅難飛了!”
    陣法之外,圍觀的修士們爆發(fā)出一陣低低的驚呼,看向那黑色光幕的眼神充滿了忌憚與艷羨。
    這等仙寶,足以作為一方大教的鎮(zhèn)宗之寶了。
    然而,他們的目光很快又轉(zhuǎn)向了陣法中心的李寒舟,神情卻變得無比古怪。
    他們親眼見證了南麟太子的界域是如何被一念封鎖的。
    如今這區(qū)區(qū)陣法,真的能困住這個煞星嗎?
    “甕中捉鱉,到底誰是鱉呢?”有人忽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似有所指的話
    陣法之內(nèi),劉三凌看著李寒舟神情依舊平靜的模樣,只當他是被嚇傻了,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
    “小子,現(xiàn)在跪下求饒,或許趙師兄還能……”
    李寒舟卻連看都未曾看他一眼,更沒有理會那將自己籠罩的黑色光幕。
    此時他眉頭忽然微微一擰,似有所想,視線落在腳下那面目腫脹難以辨認的人形之上。
    不對勁。
    他心中警鈴微作。
    腳下這南麟太子,氣息雖然微弱但仍在,但其中似乎少了一種最核心的本源靈性。
    就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空殼。
    下一刻,李寒舟眼眸深處寒光一閃,再無任何猶豫,將手中長劍對著地面上昏死過去的南麟太子,悍然刺下。
    這一劍,快如驚雷,誓要將其神魂與肉身徹底碾碎。
    眾人眼球暴突,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他……他真敢殺了南麟太子?”
    “瘋了!他真的瘋了!”
    毆打和虐殺,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雖然前者必定會遭到南麟太子的報復(fù),但也是個人而。
    但后者就不一樣了,這是和整個玄清古國為敵,會遭到舉國之力的報復(fù)。
    因此這南麟太子,若是死在這里,那將掀起滔天巨浪。
    李寒舟敢這樣,莫非是起了所有人都不會將此事傳出去的心思?
    亦或者是……
    只不過此時長劍刺下,預(yù)想中劍刃入肉的聲響并未傳來。
    嗤——
    千雷渡厄的長劍,毫無阻礙地洞穿了南麟太子后心之處。
    緊接著,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注視下,南麟太子那具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軀體,竟如同鏡花水月一般,轟然散開。
    好似是一灘毫無生機的水漬,迅速滲入干涸的地面,消失不見。
    替身!
    南麟太子,早就跑了。
    李寒舟眼眸殺意一閃。
    在這仙尊宮人來之前,他神魂已然鎖定了南麟太子,絕對無法逃脫。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用某種秘法,留下一個替身,金蟬脫殼。
    時間就處在……這仙尊宮趙泓寅喋喋不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