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城。
淮南王林策手臂上包著裹傷布,面色陰沉的坐在主位上,聽完向?qū)拵Щ貋淼脑?,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這就是蕭靖凌要你帶回來的話?”
“正是,一不差?!毕?qū)捁笆忠欢Y。
“好好好,好你個蕭靖凌?!?
林策拳頭按在桌子上,咬著牙開口。
“如此羞辱本王?!?
“還要郡主去給他做提鞋的女人,欺人太甚?!?
林南雅站在旁邊,朝他使個眼色。
“他是故意在激怒你。
切不可上了他的當(dāng)?!?
“向?qū)④?,蕭靖凌說,要讓他的人馬回去秋收,等來年春天再戰(zhàn),你覺得,是真還是假?”
向?qū)捄敛华q豫的搖頭。
“打仗就是打仗,從未聽說過打仗打到一半,讓自己的士兵回去秋收的將軍。
末將愚鈍,換做末將,定然不會如此?!?
林南雅微微頷首,看向左右其他將軍和林策。
“你們怎么看?”
“這蕭靖凌向來以狡詐陰險著稱。
他的話,定然是不能信的。
必然是他的緩兵之計?!?
“末將也是這樣認(rèn)為。”
“他是想拖著我們。
至于他的目的,末將尚不清楚?!?
眾將各自發(fā)表意見,林策也逐漸冷靜下來。
“蕭靖凌真是狡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確保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陷阱,也不好說?!?
林南雅認(rèn)同。
“既是如此,我等便不去猜他蕭靖凌怎么想的。
只做我們該做的?!?
“他要讓他的人馬去秋收,那就去。
剛好給我們機會?!?
“只是……”
林南雅故意停頓片刻:“只怕,他是故意迷惑我們的?!?
“蒼軍中不只有靖凌軍,還有曾經(jīng)的塞北軍。
這些塞北軍可是極為擅長在冰寒的冬天作戰(zhàn)的。
對他們來說,咱們這里的冬天,跟塞北的秋天沒什么區(qū)別。
要小心為上。”
淮南諸將聞,紛紛點頭應(yīng)和。
心里全都篤定,是蕭靖凌的陰謀。
至于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一時間,他們也猜不到。
“報……東沃的赤石一浪將軍到了?!?
護衛(wèi)的稟報聲還沒落下,赤石一浪渾身染血,狼狽不堪的走進大帳。
他手里拎著的黑刀,只剩下半截,渾身衣服宛若街角要飯的乞丐,飛揚的頭發(fā),散落在臉上,不見當(dāng)日的囂張。
“沒了,全都沒了?!?
赤石一浪在林策等人驚訝的目光下,憤怒的扔下手里的斷刀,發(fā)出當(dāng)啷一聲,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東沃五萬武士,全都完了?!?
嘩啦一聲,林策自主位上站起來,走到赤石一浪身邊。
“你說什么?
五萬人,全都沒了?”
他知道口子城會大敗,但五萬人,怎么也能剩下半數(shù)以上。
眼下的結(jié)果,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的預(yù)料。
“沒了,全都沒了?!?
赤石一浪還是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五萬人啊。”
他東沃國,所有人加起來,不過二百萬人。
一戰(zhàn)就死了五萬,還全都是青壯。
簡直是天大的損失。
“他們不是人,是魔鬼,是殺人的劊子手?!?
林策明白,赤石一浪說的他們,是說去攻打口子城的蒼軍。
“不可能啊?!?
“領(lǐng)兵者何人?”
“是個粗壯的漢子,手里握著兩柄大錘?!?
“蒼軍中用錘的只有一人,趙天霸。
他是北境回來的。
莫非他帶來了北境的人馬?”林策猜測。
“不,還是那些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