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凳子砸在門上,發(fā)出巨大響動。
門外的呂舒蘭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端莊的站在原地,看著打開又關(guān)上的房門。
剛才開門的護衛(wèi)一陣心悸。
“你他娘的有沒有點家教?
真是狗隨主人,進別人家門,不知道敲門?
老子允許了嗎?你推門就進?
狗日的。”
蕭靖凌粗俗的罵人話語在房間傳出,全都飄進門外的呂舒蘭等人的耳中。
護衛(wèi)面色難看。
不是通報了嗎?
這罵的可真難聽,連呂舒蘭都一起罵了?
房間內(nèi)兩個錦衣衛(wèi)大眼瞪小眼的對視,又看向蕭靖凌。
“這位殿下也太猛了吧?”
剛才門外的通報,他們可都聽到了。
而且呂舒蘭要做皇后的傳聞,這段時間也傳了出來。
這位凌王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啊。
門外的護衛(wèi)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滿臉愧疚,小心翼翼的看向呂舒蘭。
對方站在原地,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還不去敲門?
一點都不懂規(guī)矩,丟娘娘的臉?!?
侍女一巴掌打在侍衛(wèi)臉上,大聲呵斥。
護衛(wèi)滿心委屈。
自己得罪誰了,讓一個小妮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打了一巴掌。
心里想著,護衛(wèi)還是硬著頭皮走到門前,朝著門口躬身一禮,緊跟著輕輕敲了敲門。
“殿下,小的失禮,望殿下大人大量寬恕。
蘭娘娘來看您了?!?
蕭靖凌坐在原地,摸了摸懷里的白虎,朝著兩個錦衣衛(wèi)揚了揚下巴。
兩人快步上前,打開房門,朝著呂舒蘭恭敬行禮,請他們進門。
呂舒蘭目不斜視的上前,一步跨進房間,望著狹窄閉塞的小牢房,嫌棄的眉頭皺起。
低頭看向坐在原地,懷里抱著個白狼的蕭靖凌,她心頭涌上一股強悍的殺意。
該死的沒死。
而自己的康兒卻死了。
心里百般不愿,呂舒蘭并未當場發(fā)怒,而是給身邊的侍女遞了個眼神。
侍女朝著門外擺擺手,立馬有太監(jiān)端著食盒走進來,一一擺在桌子上,眨眼功夫,桌子上就擺不下了。
“你們都出去吧。
本宮跟凌兒單獨說說話。”
呂舒蘭語氣滿是溫和,外人看來,她真的是把蕭靖凌看作是自己親兒子的。
跟來的護衛(wèi)要退出去,一直沒說話的蕭靖凌突然開口。
“等等。”
他伸手指了指挨打的護衛(wèi),又指向呂舒蘭身邊的侍女。
“他是我大蒼的軍士,為大蒼流過血沒出過汗。
誰給你的資格去打我大蒼軍士的臉。
你打他的臉,就是在打我這個領(lǐng)軍將領(lǐng)的臉?!?
侍女嚇得臉色蒼白,目光求助的看向呂舒蘭。
呂舒蘭目光平靜的盯著蕭靖凌,一不發(fā)。
“你,去給打回來?!?
蕭靖凌指向被打的護衛(wèi)。
“我大蒼的將士,只可死在戰(zhàn)場上,絕不能被狗仗人勢的東西給羞辱。”
護衛(wèi)聞,低著腦袋瞬間抬起來,彎下去的腰也直了起來。
他雖然未曾在蕭靖凌麾下,但是他確實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
注意到蕭靖凌堅定的目光,護衛(wèi)上前一步,迎著呂舒蘭侍女帶著威脅的目光,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甩了出去。
侍女白嫩的臉頰留下五指血印,瞬間紅腫起來。
“以后,記清自己的身份。”
蕭靖凌低聲勸告,侍女眼淚掉落,連連點頭。
“即便他有錯,上邊自有他的上官處理他。
輪不到你來打她。
你不夠資格。
等到有一天,你也是上陣殺敵的將軍,你若打他,本王當沒看到?!?
“奴婢,知錯,謹記在心?!?
蕭靖凌低下頭不再說話,幾人對視一眼,默默退出房間。
幾個護衛(wèi)對視一眼,心底掩飾不住的喜悅。
凌王真霸氣。
“難怪靖凌軍都擁護凌王,這樣的將軍,誰不喜歡?”
“威風耍夠了?”
房門關(guān)上,呂舒蘭幽幽開口,語氣里沒有絲毫感情色彩。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