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多少次了?這么晚了,還不讓人睡覺!承基小小年紀(jì),正在長身體,他若是害承基長不高,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云清婳怒氣沖沖,步履生風(fēng)。
飛霜嘆了聲,“皇上最近幾年的確有些揠苗助長了,也不知在急什么?!?
她板著臉,大有要跟裴墨染大吵一架的架勢。
經(jīng)過了御花園。
她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夜司明的手中也拿著奏章,顯然也是從御書房出來的。
“皇后……娘娘……”夜司明的耳根子泛起了意味不明的紅暈。
云清婳端莊一笑,溫柔中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明王這么晚了,還在處理政事?”
“方才面圣,說了減貢的事。”他回答。
云清婳頷首,她不想跟北朔國的人多談,抬腿就走。
“皇后娘娘,且慢,本王有事想跟您說?!币顾久鞯?。
飛霜蹙眉,她正想呵斥,云清婳卻遞給飛霜一個眼神。
飛霜將燈籠遞給云清婳,提醒她小心。
然后,她帶著宮人在前面的路口等候。
“有話就說吧?!痹魄鍕O的語氣冷了下來。
夜司明壓低聲音,銳利的眸變得溫和,他貪戀地望著她的眉眼,壓低聲音道:“皇后娘娘還記得我嗎?三年前,我來大昭游歷時,被匪徒追殺,在沙漠中昏迷,是你的商隊救了我,帶我出了沙漠?!?
云清婳黑黝黝的眼珠一轉(zhuǎn),她略加思索,“我不記得了?!?
夜司明的臉上露出失望。
“不記得了也沒關(guān)系,碧衣仙子菩薩心腸,想必救人無數(shù),怎會記得我?”他苦笑。
云清婳只覺得惡心。
什么碧衣仙子?
無非是見色起意!
當(dāng)初救他、喂他喝水的,可是段南天,她只是隨口答應(yīng)帶他離開大漠罷了。
倘若知道有今天,當(dāng)初說什么她也不會讓段南天救他。
“明王倘若真想謝我,還請把在大漠見過我的事情爛在肚子里?!彼恼Z氣毫無溫度。
“這是自然,我絕不會讓你留有話柄?!币顾久鞴笆?。
云清婳快步從他身邊走過。
她身上攜帶的香氣迎風(fēng)飄來。
淡淡的馨香混著花香撲面,不似其他女人身上濃厚的脂粉氣。
夜司明闔著眼,感受著空中殘留的香氣,陶醉不已。
他癡癡地看著云清婳的婀娜纖瘦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正欲走時,她垂眼一看,一條繡了梅花的手帕躺在腳邊。
夜司明撿起手帕,正想追上去,可才走了兩步,他就如視珍寶般將手帕揣進(jìn)懷里。
……
云清婳快進(jìn)御書房時,摸了摸身上的帕子?!帮w霜,我的帕子好像丟了,你去幫我找找?!?
飛霜的眉眼一跳,心中暗道不好,“是!千萬別被歹人撿到,大做文章才好?!?
她才踏上臺階,未曾讓王顯稟報,御書房的門就開來。
云清婳踏進(jìn)門中,掃視一圈,“承基呢?”
龍案前,裴墨染盯著奏折,臉上的表情晦暗,他沒有感情道:“我讓他回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