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這還不簡單?!?
蘇秀兒挑眉,臉上揚起無害的笑容,眼底卻閃過銳利光芒,唰的一聲,拔出腰間殺豬刀,隨手朝著鐘敏秀扔了過去。
叮的一聲,殺豬刀帶著破風(fēng)聲擦著鐘敏秀的臉頰而過,恰好扎進(jìn)身后果盤里的柚子上。
“啊啊?。 辩娒粜惚粐樒颇?,當(dāng)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狂叫。
蘇秀兒直接越過她,來到果盤前,從容拔出殺豬刀,唰唰唰幾下動作,一個完好的柚子就皮肉分離,切成了數(shù)瓣。
她用殺豬刀挑起一片,回頭遞到鐘敏秀的面前,無害的笑容越發(fā)燦爛。
“鐘敏秀,豬肉暫時請你吃不了,但可以請你先吃瓣柚子,別客氣啊?!?
鐘敏秀抬眼對上刀尖上的柚子,再對上蘇秀兒漂亮的臉,心中莫名一咯噔。
那種感覺,像是下一息,蘇秀兒就要用片柚子的方式,生生將她也片了。
“不……”她害怕地縮了縮手。
段詩琪走過來,從刀尖上接過柚子,往鐘敏秀手里一塞,也學(xué)著蘇秀兒,無害地笑:“鐘敏秀,秀兒讓你吃,別客氣啊。吃完了還有,或者你想要吃別的,也可以讓秀兒幫你片?!?
柚子一到手里,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纏上,鐘敏秀啊的一聲,將柚子扔了出去。
原本想要跑開,一對上段詩琪的臉,眼珠子一轉(zhuǎn),又改變主意。
她故意柔弱地往地上一摔,眼中含淚地看向了一旁的白硯清。
“硯清哥哥,我沒有惡意,同窗一場,我只是希望蘇秀兒不要忘記來時的路。確實也對她片豬肉感興趣??墒窃婄骱孟裾`會我了,好痛……”
說著摸了摸自己腳踝。
她就是塞了瓣柚子,根本沒有用力。段詩琪倒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就見白硯清眸色微動,突然插了過來,溫柔地將鐘敏秀拉了起來,順勢護(hù)在身后,冷冷地說道。
“段小姐,君子動手不動口,為何突然推她?”
嘿,這下段詩琪是真的氣笑了,如果換成以前被白硯清這般誤會,她肯定會委屈地立即紅了眼。
也許是受蘇秀兒那句“不行就換的影響”,她沒有再隱藏真實本性,使出渾身力氣,用力推了白硯清一把。
白硯清不防,竟被推得踉蹌,滿是不敢相信地看著段詩琪。
段詩琪雙手叉腰,大聲說道:“看好了,這才叫做推!我剛剛只塞了瓣柚子到她手里,碰都沒有碰到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了,你眼瞎了那就去找大夫治。”
白硯清眸色微動的抿了抿薄唇。
他的確沒有看到段詩琪推,只聽到鐘敏秀喊疼。
因為對段詩琪印象不好,所以段詩琪無論做什么,他都覺得是她的錯,根本就沒有去計較真實情況是什么。
而每次他責(zé)怪她,她都不反駁,他就更加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她不安分。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據(jù)理力爭,覺得新鮮,多看了段詩琪兩眼,再仔細(xì)回頭來想,發(fā)現(xiàn)段詩琪真沒有碰到鐘敏秀。
他皺緊了眉頭。
鐘敏秀發(fā)現(xiàn)白硯清表情細(xì)節(jié)的小變化,暗罵段詩琪這個蠢貨變聰明了。
她也怕弄巧成拙,連忙走到白硯清身側(cè),維護(hù)地道。
“詩琪,你怎么能罵硯清哥哥眼睛有問題?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自己摔倒了,所以喊痛,硯清哥哥只是關(guān)心我,才會誤會你?!?
“硯清哥哥,我沒有事。有你關(guān)心,剛剛摔得一點也不痛了?!?
“嗯。”白硯清溫溫地點了下頭,往旁邊挪了挪,和鐘敏秀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
段詩琪撇了撇嘴,不爽地盯著做作的鐘敏秀,翻了個大大白眼:“哥哥哥哥,你是下蛋的母雞嗎?”
鐘敏秀臉?biāo)查g氣紅,眼底閃過怨毒。
蘇秀兒用胳膊肘撞了撞段詩琪的胳膊,朝她豎起大拇指:“不錯啊?!?
“大不了要四個好看的未婚夫?!倍卧婄髂樢患t,隨后破罐子破摔。
原本是要羞辱蘇秀兒,反倒讓她出了一波風(fēng)頭,連帶跟她一起來的段詩琪都占了上風(fēng)。
帷幔遮掩的淑貴妃不悅地皺了皺眉:“渺渺這孩子是在做什么,叫她別浪費時間。”
站在她身側(cè)的蓮玉點頭,隨即就出去對守在涼亭外的溫渺渺的心腹婢女說了幾句。
那婢女立即跑到溫渺渺身側(cè),低語幾句,溫渺渺點了點頭,眉頭皺緊,責(zé)怪地橫了鐘敏秀一眼。
暗罵成事不足。
她盈盈走到蘇秀兒、段詩琪與鐘敏秀中間,打圓場地道:“行了,大家別為一點小事傷了和氣。秀兒,把刀收起來,參加宴會舞刀弄槍,會被人笑話不懂規(guī)矩!”
“哦舞刀弄棍是不懂規(guī)矩,鐘敏秀還提出要我片肉?消遣我?不是說了今日來宴會不是對付我的嗎鐘敏秀不是你的朋友?她難道不是受你指使?”
“兩面三刀,溫渺渺我把你當(dāng)朋友,你就想看我笑話?我反正已經(jīng)到了,白玉連城璧絕不可能退還,要不我現(xiàn)在就回去?”
蘇秀兒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殺豬刀,混不吝地將大家心照不宣的話盡數(shù)說了出來,末尾不忘反將一軍,轉(zhuǎn)身作勢要走。
都說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