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
突如其來的這個變故,殺了蘇凡一個措手不及。
要知道。
天脈從來沒出現(xiàn)過問題。
不管曾經(jīng)面對多強大的敵人,都能展現(xiàn)出無敵之威。
可萬萬沒想到,如今居然會失效。
“意外不?”
“驚喜不?”
“以為仗著有天脈,就能輕松通過這里的考驗?”
血衣人樂呵呵直笑。
語間,充滿嘲諷。
蘇凡吃驚:“你也知道天脈?”
血衣人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呵呵笑道:“你還是想想接下來要怎么應付考驗吧!”
蘇凡目光一沉。
天脈是他最大的依仗,突然失去作用,坦白說之前那一瞬間,他還真有些心慌意亂。
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
沒有天脈,那就靠他自己的本事!
這些年一路走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什么生死危機沒經(jīng)歷過?
豈能倒在這?
他咬著牙,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艱難的邁出腳步,朝前面走去。
此刻他的雙腳就如灌了鉛,每一步都無法沉重。
但同時!
每一步也很穩(wěn)。
他不斷調整著呼吸,跟著節(jié)奏走。
一步。
兩步!
而身后的石磚,也一塊接一塊墜落,消失在下方血海。
是的。
他現(xiàn)在沒有回頭路,只能一直前進。
當走出一百步,整個人已經(jīng)大汗淋漓,現(xiàn)在每邁出一步,都要使出所有的力量。
兩百步。
三百步!
四百步!
走到五百步,他雙腿一軟趴在地上,氣喘如牛,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嘀嗒嘀嗒的落在石磚上。
衣服,頭發(fā),都已經(jīng)濕透。
當他抬頭看向前方,一股無力感不受控制的席卷心頭。
整條懸空石路,約莫一百里。
如果沒有威壓,憑他現(xiàn)在的修為,短短數(shù)息時間就能到達對面的石臺。
可現(xiàn)在。
短短的一百里路程,在他眼里仿佛一座無法跨越的高山。
對面的石臺,更像是遠在天邊。
“別硬撐了,扛不住就放棄吧!”
血衣人呵呵一笑。
那聲音,好似帶著一股魔力。
放棄兩個字,不斷在蘇凡耳邊和腦海里回蕩,內(nèi)心還真萌生出放棄的念頭。
“閉嘴!”
“別來蠱惑小爺!”
“不管是曾經(jīng),還是現(xiàn)在,又或者是將來,小爺都不可能放棄!”
蘇凡心念一動,酒葫蘆從氣海出現(xiàn)。
可在那股恐怖的壓迫下,這個伴隨他多年的酒葫蘆,當場粉碎,酒水灑落一地。
“看來等這件事結束后,得去找南宮老頭給我煉制一個酒葫蘆。”
“最少得是帝器級別。”
蘇凡咕噥,索性趴在地上,喝著灑落在地的酒水。
“哈哈!”
“干勁,又回來了!”
一聲大笑,蘇凡猛地一下起身,繼續(xù)邁著沉重的步伐,朝前面走去。
至始至終,他都不曾使用虛神之力,或開啟不滅霸體。
畢竟連天脈都不管用,那自然更別說其他的手段。
“不錯?!?
“很有斗志?!?
血衣人贊賞的點頭。
時間悄然而逝。
也不知過去多久,蘇凡一路走走停停,終于走完十里的路程。
可十里,也才十分之一。
此時。
他只覺得身心乏力,腦袋昏沉,好想躺在地上,什么都不做,美美的睡一覺。
――二十里!
他虛弱的半跪在地,面色蒼白,汗如雨下。
“累了就放棄吧!”
“就算兩大源頭的力量爆發(fā),淹沒四大洲,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這么拼干什么?”
“向那血衣人求求饒,說不定他會放你走去?!?
一個聲音不斷在蘇凡心里回蕩。
這是他的另一個心聲。
“滾!”
蘇凡在心里一聲咆哮,抬頭望著前方的路。
已經(jīng)走了十分之二。
再堅持堅持。
一定能走到終點。
他再次起身,一點一點的朝前面挪動。
――三十里!
蘇凡躺在石磚上,望著血紅的天空,完全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