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廳長請客吃飯,不講究排場,直接領(lǐng)著眾人去了縣委食堂,安排杜建國、劉春安他們坐下。
    自掏腰包加了幾份飯。
    這天中午,食堂的菜是冬瓜炒土豆片,素凈得很。
    為了添點葷腥嚼頭,宋廳長特意讓警衛(wèi)員去供銷社買了一只燒雞。
    劉春安平日里能說會道,那股子活絡勁兒也就限于鄉(xiāng)野村夫的圈子里。
    真跟這么位高權(quán)重的領(lǐng)導同桌吃飯,他反倒拘謹?shù)貌恍?,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活脫脫像個扭捏的小媳婦,舉杯的時候,手都忍不住發(fā)顫。
    吃過飯,宋廳長把宋清雪安頓到職工宿舍,便帶著一行人返回了省城。
    劉春安望著車隊遠去的背影,樂得合不攏嘴,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你嘴再張大點,晚上直接能去我家當夜壺了?!贝蠡⑵沉怂谎?,打趣道。
    “去你的!”劉春安笑罵一聲,臉上的喜色半點沒褪,“老子這輩子頭一回跟這么大的官吃飯,高興點怎么了?媽的,這可是祖上冒青煙了!回去跟我爹那老東西說,他指定得高興得蹦起來!”
    “杜建國!”劉春安拍著胸脯,嗓門洪亮得很,“別的咱不敢說,接下來一個月,你打獵的吃食我全包了!你帶兄弟見這么大的官,這份情分,兄弟我指定為你兩肋插刀!”
    杜建國忍不住笑了:“行啊,那你這一個月可得做好出血的準備,我吃的可不少?!?
    劉春安臉色頓時一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話說得太滿,連忙擺手:“先說好啊,不能吃太貴的東西!我還攢著錢娶媳婦呢!”
    “瞧你那財迷的樣!”大虎撇了撇嘴,毫不客氣地懟道。
    “人家杜建國還缺你這一口吃的?”
    “那能一樣嗎?”
    劉春安梗著脖子反駁。
    “我是想實實在在請兄弟吃點好的!這不,咱們狩獵隊還沒正式張羅開嘛?!?
    他清了清嗓子,語氣鄭重了幾分:“要不等這次開獵之后,狩獵隊的收成,分我一成出來!”
    “還說呢!”大虎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現(xiàn)在咱們縣另外兩個狩獵隊名額花落誰家還沒個準信兒,你就不能考慮些正事?”
    “切,那群土包子!”
    劉春安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剛才咱們跟大領(lǐng)導吃飯的時候,那群人眼珠子都快黏在咱們身上了!現(xiàn)在有了這座靠山,哪個不長眼的,就算真選上狩獵隊,敢跟咱們鬧矛盾?老子直接一個電話,讓他們狩獵隊全下崗!”
    “胡扯什么!”杜建國眉頭一皺,厲聲呵斥道,“人家大領(lǐng)導是為了幫咱們搞試點,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以權(quán)謀私的事?”
    “行了行了,狩獵隊選拔賽馬上要開始了,走,一塊過去瞅瞅?!?
    杜建國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招呼著大伙兒往縣城中小學的方向走。
    今天第一場比試,就要在那里進行。
    學校里的土操場塵土飛揚,這場比試比的是持久力和耐力,規(guī)則很簡單,繞著操場跑圈,看誰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跑完一千米。
    在場的都是常年在山里奔波的莊稼漢子,體能這方面自然沒話說,一個個摩拳擦掌,眼里滿是躍躍欲試的勁頭。
    大部分人都順利通過了體能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