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檸回到事務所,同事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感覺不對勁。
這時,助理快步迎上來,“許律師,你火了?”
許晚檸頓住腳步。
助理給她遞上手機,“有人在網(wǎng)上黑你?!?
許晚檸疑惑,接過手機看著。
一條流量非常高的短視頻,里面坐著一位樸素的中年婦女,實名舉報盛氏集團化工廠偷排污水,導致附近農(nóng)田和生活用水被污染,影響到居民的身體健康。
這種視頻,每天都有一大堆,理應不會有太多人關(guān)注的。
但這中年婦女把她的照片公布出來,質(zhì)疑:“我方律師許晚檸,是否受賄?假意幫助居民打這場官司,實則背刺居民,護盛氏集團贏得這場官司?”
她的照片過于好看,在這顏值至上的時代,一下子受到很多人的關(guān)注。
有人為了看“最美女律師”而駐足,也有人好奇女律師是如何喪良失德,違背職業(yè)操守,給惡毒資本家當槍手的。
許晚檸一不發(fā)看完視頻,把手機還給助理。
助理緊張,“許律師,我立刻去聯(lián)系平臺,給他們發(fā)律師函,讓他們立刻下架這視頻?”
“不用?!痹S晚檸掃視前面幾位同事。
一群勢利的‘高等人’,輕視她在律師行業(yè)僅四年多的時間,是年輕的新人,是經(jīng)驗不足的菜鳥,總等著看她如何被擊沉。
這些同事,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競爭對手。
蘇赫的兩億商業(yè)糾紛案交給她,已經(jīng)引起一些同事的眼紅病。
即便是正義的律師之中,也不乏道貌岸然、心胸狹隘之輩;尤其是那馮茂,總讓她覺得口蜜腹劍,居心叵測。
“我要投流,給它加一把火。”許晚檸邊說邊往辦公室走。
助理震驚,快步跟上,“許律師,這種有損你名譽的視頻,很多人等著看戲,如果官司輸了,大家就會認同這位實名舉報者的猜疑,說你是受賄故意輸?shù)艄偎镜?,屆時你百口莫辯,以后很難在律師界立足……”
許晚檸回到辦公室,放下包,神色從容冷靜,“只要盛氏集團存有不法行徑,我就一定能勝訴。倘若公義在我這邊,卻仍是敗訴,那只能證明法律僅是權(quán)貴的工具。若真是如此,那我也不想在律師這行深耕?!?
助理備受鼓舞,“你說得對,要投多少?”
“兩萬夠嗎?”
助理再次驚愕,“許律師,你這官司都沒賺到兩萬,投流就投兩萬,這……虧了……”
“我當公益律師的時候,經(jīng)常是一個月工資不夠貼進去的。”許晚檸從容淺笑,自信滿滿,“這官司雖然不賺錢,但容易打開知名度,在對手眼里,這視頻是拉我下水的猛獸,但在我眼里,卻是載我乘風破浪的帆船?!?
助理滿臉崇拜,“許律師,我覺得你一定會成功的,那我先出去忙。”
助理離開辦公室,玻璃門外閃過一道黑影。
許晚檸眸色一沉,喊道:“馮律師,想聽可以直接進我辦公室聽,不需要在外面鬼鬼祟祟偷聽?!?
這時,馮茂端著一杯咖啡進來,抿上一口咖啡,故作深沉:“小許啊,你還是太嫩了,你應該多向老前輩們請教請教,別魯莽,別激進,也別太輕敵。”
許晚檸壓著怒火,“馮律師有何高見?”
“想跟我請教,那得請我吃飯,我會好好教你如何……”
許晚檸立刻打斷,“那還是算了,我可不想浪費我一頓飯錢?!?
浪費二字,是對馮茂極大的侮辱和輕蔑。
馮茂臉色驟然沉下來,眼神發(fā)冷,端杯子的手在發(fā)抖,咬了咬后牙槽,脖子青筋暴起,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憤懣轉(zhuǎn)身,離開她辦公室。
見男人離開,許晚檸立刻走過去,把玻璃門給關(guān)上。
她的抑郁情緒又像魔障似的籠罩而來,心房一陣陣難受。
她捂臉深呼吸,心煩氣躁。
每天上班見到這種惡心的男人,陰魂不散地來她面前刷存在感,實在是難受。
她手有些抖,快速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抗抑郁的藥物,涼水吞服。
抗抑郁的藥物快吃完了。
忙完事務所的工作,許晚檸去了一趟精神科。
醫(yī)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