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在一處岔路口。
胖管事停下腳步,指著兩個方向,笑道:“大皇女殿下的‘觀雪苑’往左,圣女殿下的‘日月軒’往右,都有專門的侍女等候?!?
他隨后又轉(zhuǎn)向楚墨,笑得更加諂媚。
“至于公子您,小的給您安排了最頂級的‘藏龍居’,請隨我來?!?
元璇凝和夏傾城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警惕。
但事已至此,楚墨都發(fā)話了,她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自己小心。”
元璇凝對著楚墨,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了一句。
楚墨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很快,兩女便在侍女的引領(lǐng)下,朝著不同的方向離去。
楚墨則跟著那胖管事,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了一座極其僻靜,卻又奢華至極的獨棟庭院前。
“公子,這便是‘藏龍居’了,您的一切需求,都可以吩咐下人?!?
胖管事將楚墨送到門口,恭敬地遞上一塊玉牌。
“小的還有事要忙,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
說完,他躬身行了一禮,便帶著下人,匆匆離去,背影竟有幾分倉皇。
楚墨拿著玉牌,推開了那扇由萬年沉香木打造的厚重大門。
一步踏入。
“轟!”
身后的院門,無風(fēng)自動,重重地關(guān)闔!
庭院內(nèi),原本鳥語花香,靈氣盎然的景象,在瞬間變幻!
外界的一切聲音,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灰蒙蒙的霧氣,不知從何處涌出,迅速籠罩了整個庭院,一股陰冷、腐朽、帶著濃郁死氣的味道,鉆入鼻腔。
庭院里的奇花異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化作飛灰。
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
一個龐大的陣法,無聲無息地啟動,將這方小小的庭院,徹底從萬界城中剝離,化作了一方絕地。
楚墨站在庭院中央,臉上那溫和的笑容,緩緩斂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夾雜著幾分玩味的弧度。
“這陣仗,搞得還挺大?!?
他環(huán)視著周圍那如同鬼蜮般的景象,非但沒有半分緊張,反而像是欣賞戲劇一般,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
“這么急著送上門來,是怕我等得不耐煩嗎?”
他的話音,在這死寂的庭院中,顯得格外清晰。
“桀桀桀”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從灰霧深處傳來,聲音沙啞,如同兩塊砂紙在摩擦。
“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死到臨頭,竟還敢嘴硬!”
隨著話音,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從濃霧中走出。
那是一個干瘦得如同骷髏的老頭,渾身纏繞著肉眼可見的黑色死氣,一雙眼睛渾濁不堪,透著腐朽與惡毒,正死死地盯著楚墨。
半步大乘的恐怖威壓,如同山崩海嘯,朝著楚墨碾壓而來!
“小子,老夫天煞宗,幽魂?!?
老者咧開嘴,露出一口黃黑的牙齒,聲音里充滿了貓戲老鼠般的殘忍與得意。
“此乃老夫的‘幽魂煉獄大陣’,自成一界,隔絕內(nèi)外?!?
“在這里,就算你叫破喉嚨,你那兩個相好的,也聽不見半點聲音?!?
“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
幽魂長老伸出一根如同雞爪般干枯的手指,指向楚墨。
“跪下,自斷四肢,然后磕頭求饒?!?
“老夫,或許可以考慮,給你留一具全尸?!?
楚墨看著他,忽然笑了。
他慢悠悠地走到庭院中的石桌旁,自顧自地坐下,甚至還提起桌上的玉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冰涼的酒。
“老頭?!?
他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目光平靜地看著那不可一世的幽魂長老。
“你們天煞宗,辦事效率挺高啊?!?
幽魂長老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猛然瞇起,射出兩道駭人的殺機。
這小子,不怕?
面對自己半步大乘的威壓,他竟然還能如此鎮(zhèn)定自若地坐下喝酒?
這不正常!
“伶牙俐齒!”
幽魂長老冷哼,心中的那一絲疑慮被無盡的殺意取代。
管他有什么古怪!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既然如此,老夫就先撕了你的嘴,再一寸寸煉化你的神魂!”
話音未落!
幽魂長老猛然張口,發(fā)出一聲無聲的尖嘯!
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恐怖波紋,瞬間擴散開來!
神魂攻擊!
他最引以為傲,也是最為歹毒的殺招!
那波紋所過之處,空間都出現(xiàn)了扭曲的漣漪,直奔楚墨的眉心而去!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神魂被瞬間震碎,七竅流血,變成一個癡傻白癡的凄慘模樣!
然而,楚墨依舊坐在那里,動也未動。
他甚至還有閑心,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只是,在他的眼底深處,一抹比幽魂長老還要森然百倍的暴虐與戲謔,驟然亮起。
甕中捉鱉?
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
到底誰是鱉,誰,才是那個關(guān)門打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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