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候。
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門外悠悠傳來。
“于老此差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可是元熙帝國開國太祖定下的規(guī)矩,于老這是要連太祖的規(guī)矩,都一并破了嗎?”
話音落下,陳忠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他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緩步走進(jìn)書房,一股同樣浩瀚磅礴的氣息,從他體內(nèi)升騰而起,精準(zhǔn)地鎖定了于伯。
“于滄海,你我都是侯府供奉,職責(zé)所在,便是為侯爺分憂。”
“如今二少主行差踏錯,我等理應(yīng)勸其迷途知返,配合都察院查明真相,還他一個清白。你這般阻攔,是想陷少主于不義之地嗎?”
轟!
兩股同為合道期的恐怖氣勢,在小小的書房內(nèi),轟然對撞!
空氣中,發(fā)出陣陣不堪重負(fù)的哀鳴。
顧清寒被這股氣勢壓得連連后退,俏臉一片煞白。
于伯的臉色,也終于沉了下來。
他知道,有陳忠在,他今天不可能護(hù)著楚墨安然離開。
兩人實力在伯仲之間,一旦動手,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對方的目的,恰恰就是拖住自己!
“少主”于伯的聲音,透著一絲焦急。
然而。
出乎所有人意料。
從始至終,楚墨的臉上,都沒有半分慌亂。
他甚至還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于伯?!?
他放下茶杯,淡淡開口。
“退下吧?!?
“少主!”于伯猛地回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擺明了就是龍?zhí)痘⒀?,少主怎么?
“我說,退下?!?
楚墨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他看著于伯,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讓他們帶我走?!?
“我倒也想看看,周姨費盡心機(jī),為我準(zhǔn)備了一場什么樣的鴻門宴?!?
于伯看著楚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那里面沒有恐懼,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清明和期待?
他那顆焦躁的心,莫名地,就安定了下來。
是了。
眼前的少主,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需要他時刻庇護(hù)的廢物了。
他有自己的算計,有自己的底牌。
自己要做的,就是相信。
“是,少主?!?
于伯深深地看了楚墨一眼,收斂氣息,默默退到了一旁。
陳忠見狀,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成了!
只要這小子落到夫人手里,還不是任由宰割!
“封行良,跟我們走吧!”
中年男人松了口氣,再次喝道。
楚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袍,邁開步子,竟是主動朝著門外走去。
路過那中年男人身邊時,他腳步一頓,偏過頭,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只留下滿屋子,面面相覷,心思各異的眾人。
顧清寒呆呆地看著楚墨消失的背影,一顆心,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與此同時。
一座偏僻的小院內(nèi)。
情煙聽著大皇女暗子傳來的密報,那張清麗的臉上,閃過一抹復(fù)雜難明的情緒。
她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取出那枚血色的玉符,將其激活。
光幕亮起,元璇凝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浮現(xiàn)而出。
“殿下,魚上鉤了?!?
光幕那頭,元璇凝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驚心動魄的弧度。
那是一種,獵人看到獵物,終于踏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時,才會露出的笑容。
“周夢萱,還真是個好鑰匙?!?
“竟真的替我,打開了這最關(guān)鍵的籠門?!?
她緩緩站起身,目光投向窗外。
“傳令下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狩獵行動”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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