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士說到抽查,一張臉已經(jīng)充滿了憤怒。
隨后便是猶如被小妾給綠了一般,怒聲高喝:“陛下!這段時間,臣抽查了近千匹新羅絹,這千匹布之中,真正合格的不過百件!”
“陛下,這新羅絹質(zhì)量參差不齊,當做貢緞實屬不妥,買到的質(zhì)量好壞,更是全憑運氣,臣以為,當將其從貢緞名額之中剔除!”
“而且,如今新羅絹遇水褪色之事,在京師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想必不久之后,整個大楚都會知道這個消息,畢竟如今新羅絹在大楚風行。”
“只要有人的新羅絹褪色那消息便會迅速傳開,若是如此,我大楚朝廷再繼續(xù)采購新羅絹,只會讓天下百姓嗤笑!”
這一下,楚雄氣息全開,憤怒之意再無遮攔。
“好!好??!這新羅絹好得很啊!千匹布抽查出來百匹合格,這些新羅人,這是擺明了要將我大楚百姓當肥羊宰??!”
方陽見此,則是在一旁煽風點火起來。
“陛下,這個比例,簡直觸目驚心??!”
“據(jù)臣所知,不少百姓乃是因陛下將新羅絹定位貢緞之后,而相信新羅絹的質(zhì)量,因此才追隨購買,甚至不惜掏空積蓄,也要買上一匹?!?
“但臣沒想到,這新羅竟是如此不當人,如此坑騙我大楚百姓,著實可恨!”
這一番話一出,令百官全都嗅到了一股不對。
而楚雄則是一臉懵地看向方陽。
心里則是已經(jīng)腹誹開了:‘這小兔崽子!當真不是個東西啊,自己設計新羅,想要將人家滅國,這才讓新羅絹價格攀升,可是轉(zhuǎn)頭又把鍋甩到自己身上!’
心中腹誹,卻是不能說,楚雄多少有些憋屈,頃刻間,對于新羅的恨意更濃了幾分。
百官之中。
唐儉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方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丞相趙相如張張嘴,一肚子準備好的話語想要反駁方陽,可是如今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黃征滿臉懵逼地看著方陽,自己想了無數(shù)個讓方陽交出漕運的點子,這一刻竟是一個都用不上了。
那種感覺,就好似一拳打到棉花上,讓他有種想吐血的沖動。
王鏊面帶微笑,滿是贊賞的看著方陽,顯然,他對方陽的話很是贊同。
而戶部尚書馮珅則是詭異的看著方陽,不知道為何,今日方陽的異常,讓他感覺頭頂?shù)拿弊佣加行┧闪恕?
方陽帶頭,楚雄佯作憤怒,隨后便是王不士的添油加醋。
這感覺,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驚天大陰謀在其中。
可以見得,新羅絹貢緞身份取消,然后又有質(zhì)量堪憂的問題,那么這些新羅絹的價格,絕對會腰斬。
不!確切地說,不光是腰斬,價格只怕比在成為貢緞之前還要低廉,若是如此,這些天新羅絹的繁榮都會如同曇花一般,一閃而逝!
一念至此,馮珅看向方陽的眼神更多了幾分驚駭。
他相信,方陽所求的絕對不是新羅絹的價格漲跌,這后面只怕和新羅脫不了干系。
一瞬間,馮珅想了許多,看著方陽的目光也越發(fā)驚駭。
而恰在此時,方陽的目光也掃了過來。
一瞬間,馮珅只覺得一陣頭皮發(fā)麻,迅速將頭扭向一邊,不在去看方陽。
而方陽見自己的頂頭上司竟然如此,不由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為何,方才他好像從自己頂頭上司眼中看到了驚恐。
楚雄沉吟了片刻。
然后寒聲開口:“傳令!從今日起!皇宮之中!停止一切對新羅絹的采購,原有的新羅絹,盡數(shù)銷毀!我大楚對于新羅絹入關之稅,增加百分之二十!”
“取消新羅絹貢緞身份!欽賜!”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