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在的時候,蘇與之也問過祖母父親因何而瘋,父親若是不發(fā)瘋,兄長也不會走失,她也不至于養(yǎng)在二叔名下,明明是她的家,過的卻是寄人籬下的日子。
祖母只是唉聲嘆氣低頭抹眼淚,什么都不肯說,后來怕祖母傷心,蘇與之也就不問了。
如今提起,蘇與之還是想知道母親和父親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坐在車板上,勒緊韁繩,朝東街巷子而去。
母親去世的時候,賀大郎在他們家做工,或許能知道點(diǎn)什么。
賀大郎剛好在家,他并不知道她就是蘇與之。
蘇與之扯了一個借口,說云巧提起來的,她覺得當(dāng)年的事有蹊蹺。
賀大郎給蘇與之倒了一碗茶,聽完蘇與之所來原因,若有所思半晌,開口道。
“當(dāng)年我在外院,只聽說夫人前一日去大戶人家出診,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夫人一夜未歸,隔天夫人的尸體在護(hù)城河被人發(fā)現(xiàn),衙門的人說是失足落水?!?
“其中細(xì)節(jié)……”賀大郎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沒過幾日,老爺就瘋了,緊接著大少爺就失蹤了,好好的一家人,短短幾日光景就剩下小姐一個人?!?
賀大郎瞥了一眼祠堂方向,那里有蘇與之一家的牌位,嘆了一口氣。
“小姐也去了,何大夫謝謝你,還有你惦記著老爺一家?!?
“應(yīng)該的。”
蘇與之留下十兩銀子給賀大郎,賀大郎推拒不要,她道:“上次你和孟三幫忙的報酬?!?
賀大郎和他們家無親緣關(guān)系,卻一直想著他們家,蘇與之才是那個應(yīng)該和賀大郎道謝的人。
蘇與之鬧了蘇宅一通,此時的蘇宅滿是壓抑氣憤。
蘇同和煩躁地來回踱步,白氏啜泣聲吵得他心煩意亂。
“哭哭哭,就知道哭,也不看看今天都什么人在,再管不住你的嘴,就縫上?!?
白氏抹眼淚,“我養(yǎng)了那么大的女兒送去了青云山遭罪,我這個當(dāng)娘的心里不好受,還不能哭了兩聲了,我可以是為了你才和那個何語吵的,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蘇同和沉默半晌,擺擺手讓伺候的丫鬟嬤嬤都出去了,猶豫道。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何語和與之很像?行舉止還有那股子倔勁,簡直是一模一樣,她會不會知道了什么,來找我們尋仇來了?!?
白氏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連哭都忘了。
“不能吧?蘇與之都死六年了,怎么可能還活著,再說了那何語是個男子,怎么可能是蘇與之?!?
摸了摸手指上五顆鑲嵌紅藍(lán)寶石的戒指,安心不少,篤定搖搖頭。
“蘇與之早死了,何語不可能是蘇與之?!?
蘇同和點(diǎn)點(diǎn)頭,白氏說得有道理,可不知為何心里總是一陣一陣地發(fā)慌。
白氏當(dāng)著何語的面差點(diǎn)說漏嘴,也不知道那個何語聽沒聽進(jìn)去。
假如何語就是蘇與之……
那個什么長樂伯是蘇與之和謝墨寒的孩子,謝墨寒若是日后登上大寶,那他必會被清算……
蘇同和不敢想下去……
得提前做好謀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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