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儒年過六旬,須發(fā)皆白,不是板著臉的老學(xué)究,說話很親和沒,聽蘇與之說完,捋了一把胡子。
“老夫教過的學(xué)生,老夫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念安這孩子性子頑劣一些,但頗有見地,嚴(yán)加管教約束,日后必成大才,造福一方,老夫是真心喜歡念安?!?
“老夫收何念安也并非全是看宸王顏面,何大夫莫要有心里顧慮,切莫誤了何念安將來,老夫盡于此,何大夫還是三思?!?
蘇與之想了三日,洪承儒說得對,大人的事不該牽連孩子。側(cè)面打聽過最近謝墨寒也沒去學(xué)堂,于是又把何念安送洪承儒學(xué)堂去了。
送完何念安,照常去大街打聽蘇硯知的消息。
“何大夫?!币坏垒p快的聲音叫住她。
蘇與之抬目看去,街邊一輛馬車,秦庭蘊探著頭在看她,一臉笑意。
“還真的是你?。俊?
蘇與之行禮:“秦小世子?!?
秦庭蘊跳下馬車,幾步跑到蘇與之面前,上下打量她,不滿道。
“何兄說好了去府上的,這都幾日了,也不見你過來,昨日我見到表哥,表哥說你忙著,那你是來……”
朝蘇與之身后牙行瞅了一眼,“是來找人,還是買丫鬟?”
蘇與之隨口道:“我……我沒什么事,來這邊轉(zhuǎn)轉(zhuǎn)?!?
秦庭蘊只聽到蘇與之說沒什么事,沒注意蘇與之的不愿和他說實話的為難臉色,拉起蘇與之的胳膊就往馬車上拽。
“擇日不如撞日,左右何兄沒什么事,我別苑的荷花開了,母親和大哥他們都在,何兄也一起去熱鬧熱鬧,我母親昨日還念叨你呢。”
蘇與之被拉上去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
秦庭蘊在她耳邊念叨。
“表哥的宸王府比玉皇大帝的金鑾殿還難進,不然我早去找你了,我惦記你,你可倒好,也不來找我?!?
蘇與之耐著性子解釋,她最近確實忙。
馬車在東郊一處宅院門口停下,除了秦庭蘊的馬車,已經(jīng)停了幾輛馬車。
別苑依山傍水,兩頭石獅子立于左右兩旁,門板刷著朱漆,厚重又不失張揚,和秦小世子性子很趁。
蘇與之跟著秦庭蘊到正屋,男女老少一屋子的人,鎮(zhèn)南侯夫人端坐上手位。
鎮(zhèn)南侯夫人氣色明顯好轉(zhuǎn),見蘇與之過來,起身迎上她。
“何大夫,你救了我一命,我還沒好好謝你呢?!崩K與之的手。
“何大夫心眼好,醫(yī)術(shù)也高?!?
“鎮(zhèn)南侯夫人重了,何語只是醫(yī)者本分?!?
鎮(zhèn)南侯夫人和蘇與之說話的時候,端詳蘇與之的臉,也不知想到什么的,哽咽起來,低頭抹眼淚。
“夫人……”
蘇與之不知哪句話說錯了,惹得鎮(zhèn)南侯夫人傷心,無錯地瞅了一眼秦庭蘊。
秦庭蘊也是一臉懵,他也不知道他母親怎么突然落淚了。
秦庭蘊的庶出大哥大嫂還有兩個小侄子都在,秦庭蘊的大嫂張氏笑著打圓場。
“小叔邀我們來看荷花,也別光顧著說話了,我們?nèi)タ纯春苫ā!?
張氏伸手去扶鎮(zhèn)南侯夫人,鎮(zhèn)南侯夫人的目光沒從蘇與之臉上移開過,對張氏擺擺手,朝蘇與之伸出手。
蘇與之扶起鎮(zhèn)南侯夫人。
鎮(zhèn)南侯夫人站起身,盯著蘇與之的臉。
“何大夫可認(rèn)得蘇家大姑娘?”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