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謝墨寒終于有了反應,一心想著為何自己把蘇與之和那個軍醫(yī)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聯系到一起,沒注意聽誰誰誰的兒子。
謝墨寒偏頭看向赤陽,狹長銳利的眼睛劃過一絲光亮。
“云巧的丈夫就是那個軍醫(yī)?”
赤陽點點頭。
謝墨寒垂眸摩挲著白玉墜子半晌,輕笑一聲,抬頭望向窗外。
“還真是緣分吶,”頓了頓,不知想到了什么,瞇了瞇眸子,“讓無心快馬回上京城為本王做一件事……”
謝墨寒和赤陽都沒認出蘇與之,蘇與之膽子也大了些,為了早些是走謝墨寒那尊瘟神,用藥施針格外仔細。
然而,謝墨寒的病癥還沒好,蘇與之卻接到了蓋有兵部印鑒的調令,讓她去上京城禁軍營任職軍醫(yī),一個七品官職,升了半級,是好事。
王大勝把調令遞給她,“何大夫恭喜啊,我就說你為宸王殿下醫(yī)治,好處肯定少不了你的?!?
蘇與之捏著黃紙調令,莫名的心底發(fā)慌,總覺的這事沒那么簡單。
猶豫半晌,“王指揮,我在谷陽住習慣了,山高路遠的,能不去嗎?”
王大勝不理解蘇與之,旁人削尖了腦袋想去上京,搭上了宸王關系,說不定以后就飛黃騰達。
何語卻不去?
腦子壞掉了!
王大勝嘆氣搖頭,無語地瞅了蘇與之一眼,“這事我說了可不算。”
見蘇與之臉色難看,似乎真的有難之隱。
“你要是真不想去,就和宸王殿下好好說說,你救了他的命,他還能真為難你不成?”
晌午過后,蘇與之拎著藥箱去給謝墨寒施針。
伺候的人都退下了,中軍帳里只有蘇與之和謝墨寒二人。
謝墨寒閉目躺在床榻上,榻邊火盆燒的滾熱,火星不時發(fā)出幾聲噼啪聲響。
蘇與之有些熱,額頭滲出一層系咪汗珠,面色專注,心里想著如何拒絕謝墨寒。
銀針刺入穴位,蘇與之猶豫著開口。
“殿下……”
“嗯?”
謝墨寒眼皮睜開一條縫隙看她。
蘇與之深吸一口氣,起身從藥箱里取出黃紙調令,雙手遞到謝墨寒面前。
“承蒙殿下厚愛,何語志淺,只愿留在谷陽,求殿下成全。”
似乎是早預料到了蘇與之回拒絕,謝墨寒神色如常,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你也是半個軍人,你可知違抗軍令的后果?”
“何語知道,”蘇與之躬著身子,恭敬地把黃紙調令往謝墨寒面前又湊了湊,“求殿下成全。”
謝墨寒盯著蘇與之看了半晌,眸色冷了下來,不看她手里的調令。
“你扎壞了本王的身子,難道也不管”
蘇與之:“殿下身子底子好,只需三日,下官便可讓殿下重振雄風?!?
謝墨寒暗暗咬了咬后槽牙,面上不顯異色,嗤笑一聲。
“本王日理萬機,明日就要回上京城,哪有功夫等你三日?!?
視線瞥向別處,“你隨本王回上京,把本王的病醫(yī)治好了,你若想回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你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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