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想那么多,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危機。我剛聯(lián)系了一個在意大利留學的朋友,看能不能想辦法接觸-->>到艾琳娜·羅西的遺產管理人或者工作室舊人?!?
蘇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在這種時候,還有人在為她奔走。
“謝謝?!?
“謝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有需要用人的地方隨時來找我,我隨時都有空。時間不早了,我公司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顧時淵拿起沙發(fā)上的外衣,轉身往門口走去。
蘇晚目送他離開,隨后關上了門,抱著安安回到了屋里。
腦中思緒不斷,她也在想該怎么面對。
然而,希望很快就被現實澆滅。
第二天,大賽組委會迫于巨大的輿論壓力,給蘇晚發(fā)來了正式通知。
要求她在四十八小時內,提交有力證據自證清白,否則將取消她的參賽資格,并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四十八小時!
蘇晚和聞訊趕來的沈念念幾乎瘋了。
沈念念氣得跳腳:“四十八小時?他們怎么不去搶!明擺著是要逼死你!”
“算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蘇晚翻出所有創(chuàng)作過程的手稿、電子存檔、時間戳,甚至連和云錦坊溝通的聊天記錄、面料采購單據都整理了出來。
一旁的沈念念人都還是懵的,事發(fā)突然,誰也不能未卜先知。
“這要找到什么時候去?晚晚,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還是說那些人鐵了心要整你?!?
蘇晚并未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xù)翻找著,
“我也不是沒想過這件事,但我現在的處境很不利就是了,還是趕緊想辦法吧?!?
沈念念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暗道不好。
這些只能證明她獨立完成了的創(chuàng)作過程,無法解釋為什么核心元素會和已故大師的未公開遺作如此相似。
“關鍵是那個艾琳娜·羅西的遺作!”沈念念急得嘴上起泡,“必須找到源頭,證明那些手稿是假的,或者有什么貓膩!”
蘇晚點點頭,肯定了她的說法。
顧時淵那邊很快有了回信,但結果令人沮喪。
艾琳娜·羅西的遺產由其侄女,一位居住在瑞士的律師繼承。
對方態(tài)度極其強硬,拒絕任何形式的溝通,并聲稱已將所有相關證據提交給大賽組委會和媒體,堅持追究“抄襲者”的法律責任。
“這不對勁!”沈念念拍著桌子,“哪有遺產繼承人這么積極地要把事情鬧大的?一般不都是希望低調處理,保護逝者聲譽嗎?”
蘇晚心沉到了谷底,為數不多的線索似乎也斷了。
過了片刻,就在她們焦頭爛額之際,顧時淵又提供了一個線索:
他打聽到一位曾與艾琳娜·羅西在二十多年前短暫共事過的老版師,目前就在鄰市養(yǎng)老。
“他說不定知道些什么!哪怕只是一點關于羅西創(chuàng)作習慣的細節(jié),也可能成為突破口!”
電話里,顧時淵語氣激動,
這也讓蘇晚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她們當機立斷,驅車趕往鄰市。
人是上午出發(fā)的,地方是晚上才找到的。
蘇晚幾經周折,終于找到了那位老版師的住址。
門打開,里面是一位頭發(fā)花白、精神看起來還不錯的老爺子。
聽明她們的來意,老爺子顯得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第二天上午,可以跟蘇晚詳細聊聊。
“我年紀大了,很多事記不清了,但羅西女士……是個很有想法的設計師。”老爺子模棱兩可地說。
“好的好的,沒問題。”
蘇晚趕忙應下,這已經是黑暗中的唯一光亮了。
兩人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館住下,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第二天的會面。
然而,第二天一早,當她們再次敲響老爺子的家門時,開門的卻是一位陌生的中年婦人。
“你們找誰?”
“我們找王師傅,昨天約好的?!?
“哦,我爸???”婦人愣了一下,“他昨天半夜突然說想我妹妹了,買了最早的機票,去國外度假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呢?!?
蘇晚和沈念念面面相覷,心瞬間涼了半截。
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她們失魂落魄地返回京市。
最后一條可能的線索,也斷了。
所有的證據,所有的巧合,都完美地指向了一個結論:蘇晚“抄襲”了已故意大利設計大師艾琳娜·羅西的未公開遺作。
原創(chuàng)者已逝,死無對證,而她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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