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渾身一顫,連忙道:“原來是吳書記,失禮了,還請莫怪。”
“不怪不怪,我怪你干啥?你今天給我長了這么大的臉,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吳彬陽樂呵呵地擺擺手,隨后看向省領(lǐng)導(dǎo):“袁書記,這咱們看也看了,要不找個地方跟陳落同志邊吃邊聊?”
省領(lǐng)導(dǎo)看了一眼外面的時間,點點頭道:“陳落同志,剛才那位小月姑娘可是沒少說你的妻子是個烹飪高手,要不咱們就移步你家里?讓我這個老頭子也嘗嘗鮮嘛,不知道陳落同志意下如何?”
陳落微微怔神,說實話,現(xiàn)在的他是不怎么樂意讓梁曉燕下廚的,畢竟前世的他可是見過太多太多孕婦所享受到的待遇。
現(xiàn)在重生歸來,滿心滿意都是想要彌補妻女的他,自然也想讓自己媳婦兒提前四十年享受到那種被照顧的感覺。
可他同樣清楚,若是這次拒絕了省領(lǐng)導(dǎo),一旦被梁曉燕知道了,這丫頭就又該跟他鬧脾氣了。
因此,沉吟片刻的他點了點頭:“成,那我現(xiàn)在安排一下咱們就走?!?
省領(lǐng)導(dǎo)笑著應(yīng)了一聲,便站在旁邊開始等候。
趁著陳落安排的時候,吳彬陽也開始讓這次過來的市縣領(lǐng)導(dǎo)們回去,一份今天的調(diào)查研究總結(jié)報告是不能少的,每個人都要寫,然后提到市大會上面商討接下來黑河市的下一步規(guī)劃。
公社領(lǐng)導(dǎo)們也被遣散,各歸各位。
最后就只剩下了一個王青貴被留了下來,負責保護省領(lǐng)導(dǎo)和吳彬陽的安全,并且擔任司機。
陳落則讓林殊芳提前下班,回去接替梁曉燕照顧云翠,同時讓閆酥月暫時負責整個店里面的事情。
……
一個小時后,陳落家里,堂屋內(nèi)。
陳落和吳彬陽,省領(lǐng)導(dǎo)相對而坐,至于王青貴,則被迫在廚房里面解決自己的午飯問題。
倒不是說他沒資格上桌吃飯,他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市局副局長,可架不住他老子的級別高啊,而且他身后的背景也不是只有他老子一個人,那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真拉出來,哪怕是省領(lǐng)導(dǎo)也得避讓。
只是王青貴很清楚這次陳落和他們交談的話題,知道自己在那里啥都聽不懂,與其坐在那里聽天書,還尷尬,還不如自己在廚房里面開小灶,吃完順道兒去曾經(jīng)他住過的房間里面歇會兒。
“陳落同志,目前通過我們的總結(jié)調(diào)查,可以確認個體會確實能夠改變很大一部分人的收入問題,保證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只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有個擔心,那就是這批先富起來的人,能否帶動剩下的人一起富起來?”
飯桌上,省領(lǐng)導(dǎo)嘗了一口梁曉燕做的回鍋肉后,雙眼瞬間亮了起來,不過他到底是吃過不少好東西的大人物,所以驚喜歸驚喜,他還是第一時間將話題引到了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上。
“所以,陳落同志,對于這個問題你是怎么看的?”
陳落微微怔神,瞥了一眼旁邊的吳彬陽,那意思分明在說——這是我一個小老百姓應(yīng)該去操心的問題的嗎?這不是你們這些大人物們該關(guān)心的事情嗎?
吳彬陽輕笑著抿了口酒,笑著道:“陳落同志,說說吧,或許你的建議能讓我們眼前一亮,打開新的思路呢?”
看著這兩個大領(lǐng)導(dǎo),陳落滿頭黑線。
沉默了差不多三分鐘后,他才重重地嘆了口氣,道:“既然兩位領(lǐng)導(dǎo)這么問了,那我就簡單的說說,不過先說好,我就是個泥腿子,我所說的一切都是基于我的認知,如果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們多擔待,最后,今天我說的話,出了這個屋子我可就不認了啊?!?
噗……
聽到最后一句話,省領(lǐng)導(dǎo)差點兒沒把嘴里的酒給噴出去,略顯錯愕地看了看陳落:“你個小鬼,這么滑頭的么?”
吳彬陽也樂呵呵地接話道:“確實是個滑頭,不過或許也正是這個滑頭,才能讓陳落同志一次又一次地創(chuàng)造出奇跡呢?陳落同志你說呢?”
陳落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兩下,好家伙,你們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兒?。?
咱們好像并不熟悉吧?你們這么調(diào)侃我一個年輕人真的好嗎?
但兩人的態(tài)度也讓陳落定下了心神,斟酌片刻后開口道:“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的想法是對的,但正所謂人心難測,誰也不能保證這批先富起來的人在未來是否會帶動剩下的人一起發(fā)家致富,所以,單單靠道德是不夠的,還需要很強的法律來約束……”
接下來,陳落將自己在前世幾十年后的所見所聞,所聽所記,去除其中他認為不合理的,并將其他的盡量糅合在一起,緩緩地說了出來。
起初的時候,不管是袁書記也好,吳彬陽這位市書記也好,都只是抱著聽一聽的態(tài)度,之所以讓陳落說,也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底層的想法,方便以后更好的開展工作。
可隨著陳落講的越來越多,兩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到了后面,兩人更是紛紛拿出了紙筆開始記了下來。
甚至前面有些沒聽懂的,還讓陳落重新講了一遍。
而陳落自從穿越后,便一直收斂自身,生怕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
現(xiàn)在突然間有了這么個能夠暢所欲的機會,他是越說越多,越說越細,甚至很多想法,讓袁書記和吳彬陽兩人聽的額頭冒汗,卻又感覺分外有理。
院子里,王青貴已經(jīng)小憩了一會兒,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邊兒都睡了一覺了,屋子里的三個人卻依然沒有出來的意思。
甚至聽里面的聲音,陳落好像說上癮了?
突然,他的身后傳來了梁曉燕的聲音:“咦?王大哥?你怎么在這里沒進去啊?”
王青貴急忙豎起了手指,對著梁曉燕噓了一聲:“別說話,聽著,今天你家男人可能要出大風頭了?!?
此話一出,梁曉燕先是愣了一下,可接著便猛地臉色煞白的看向了堂屋的方向,顫聲道:“王大哥,這……不會出事兒吧?”
王青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能出啥事兒???我聽了有一會兒了,陳落這小子說得句句在理,雖然有些地方確實超前了一些,但也沒有脫離規(guī)則,所以你就放心吧,不會出事兒的。”
盡管王青貴說得信誓旦旦,可梁曉燕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若非屋子里坐著的是省領(lǐng)導(dǎo)和市書記,她都要忍不住闖進去將陳落給拽出來了。
陳落這一說便是足足一個半小時,等他講完的時候,袁書記和吳彬陽兩人帶來的筆記本也差不多寫滿了。
看著那一頁頁的東西,饒是袁書記自認見多識廣,但還是忍不住暗暗咋舌,感慨道:“陳落同志,我現(xiàn)在愈發(fā)地覺得讓你當個個體戶有些屈才了,要不……你試著進入體制試試?”
吳彬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沒錯,以陳落同志的能力和見解,勢必能夠一飛沖天,平步青云,陳落同志,我真的覺得你可以試試。”
陳落往嘴里灌了口酒,道:“還是不了,我這人野慣了,進了體制根本受不了那種約束,不過我這現(xiàn)在也算是組織成員了,所以能做的我還是會盡量去做的?!?
袁書記還想說什么,但吳彬陽卻忽地對著陳落開口道:“陳落同志,你的店鋪我們已經(jīng)看了,不知道陳落同志還有沒有精力再開拓一點兒其他的東西?”
話音落地,袁書記猛地扭頭看向了吳彬陽。
陳落更是滿腦子霧水,不解地開口問道:“吳書記,我這可只有一張個體戶的登記證書,您該不會想害我吧?”
吳彬陽嘴角一抽,哭笑不得地指了指陳落:“你個滑頭,我是那種人嗎?”
陳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不過吳彬陽也沒有計較的意思,稍作停頓后他便繼續(xù)道:“是這樣的,去年咱們確認了國營企業(yè)做出改變的策略,對其中的一部分國營企業(yè)進行放權(quán)和承包經(jīng)營,所以我想問問陳落同志,有沒有興趣在市里面承包一些東西?”
啥玩意兒?
陳落猛的抬頭看向了吳彬陽。
承包國營企業(yè)?
好在他的理智還在線,在短暫的震驚后便立刻恢復(fù)了清醒。
前世,他記得國營企業(yè)確實有那么幾次大的改變,但什么時候開始的第一次,他記得不是太清楚了,在他的記憶里應(yīng)該是兩三年后才會有吧?
不過這次的改變也只是為了解決廠子里面那些職工干部們積極性不高的問題,所以改變并不大,所謂的承包也并非是將整個廠子承包出去,而是將廠子里面的某些業(yè)務(wù)承包出去,比如食堂……
所以他想要承包一個廠子,現(xiàn)階段根本不可能,想要承包國營廠子,最起碼還得等上十多年才有可能。
因此,在短暫的震驚后,他便笑著搖了搖頭:“吳書記,這個我還真沒想過,而且我一個泥腿子,去承包國營廠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吳彬陽本身也就只是一個建議,雖然計劃去年就已經(jīng)發(fā)下來了,可到底怎么施行,現(xiàn)在別說他們黑河市,就是全國范圍內(nèi)都沒幾個能弄懂的。
所以對于到底要不要邁出那一步,吳彬陽的內(nèi)心其實也是有所顧慮的。
就在這時,袁書記忽的開口道:“吳書記,你說的應(yīng)該是你們市里面的棉紡廠吧?你真的打算將里面的食堂承包出去了?”
吳彬陽點了點頭:“必須做出點兒改變了,要不然棉紡廠……不過陳落同志既然沒這個心思,那我也就……”
“不是,承包食堂???”
不等吳彬陽說完,他便開口打斷了吳彬陽的話,他剛才還以為吳彬陽因為聽了他的那些講解,腦子一熱讓他負責別的東西呢,好家伙,搞了半天就是個食堂啊?
吳彬陽倒也沒有怪陳落打斷自己的事情,而是笑著道:“怎么?陳落同志有想法了?”
“這不是專業(yè)對口了嘛,不過我還是想問問吳書記,這所謂的承包,到底是怎么個承包法?”
盡管對棉紡廠的食堂確實有些想法,但陳落也不是那種無腦的人,賠本兒的買賣指定是不能做的。
吳彬陽稍作沉吟后解釋道:“承包食堂的話,承包人需要對食堂全面負責,盈虧自負,但有個前提,棉紡廠職工吃飯的價格不能改變?!?
果然!
聽完吳彬陽的話,陳落暗道一聲,看來這些年市里面給棉紡廠補貼的不在少數(shù),要不然也不會想要甩掉這個包袱。
只是棉紡廠的職工吃飯價格不能改變,那想要賺錢基本上就沒有可能,畢竟成本在那里管著呢。
所以……陳落要么放棄承包,要么就只能想辦法增加自己的條件。
只是他前世畢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經(jīng)過商,所以對很多商業(yè)化的運作并不清楚。
原本他想著等過幾年風平浪靜了,就開一家公司,然后找?guī)讉€職業(yè)經(jīng)理人搭理自己的產(chǎn)業(yè),可現(xiàn)在他要是敢去找職業(yè)經(jīng)理人,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突然,陳落猛地想起來市棉紡廠的食堂后面好像就是市里面人流量最大的居民區(qū),那片居民區(qū)里面不但住著棉紡廠的職工和職工家屬,還有鋼鐵廠的職工家屬和第三醫(yī)院的職工家屬。
甚至還有不少本地的居民,絕對是整個市里面人流量最大的地段之一。
之所以這么了解,還是他前世幾年后回來的時候,那邊正處于一個改制的狀態(tài),哪怕他當時沒有怎么了解過,可也架不住在他耳邊說的人太多了,讓他想不記住都難。
想到這里,陳落的雙眼突然間亮了起來,道:“我承包的話也可以,我甚至可以保證廠里面的職工吃飯價格不但不會上漲,反而會在有限的條件下盡可能的降低一部分,但我有個條件……”
對于陳落提條件,不管是袁書記還是吳彬陽都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畢竟這才是正常的。
別說是陳落,就算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去做賠本兒的買賣,畢竟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陳落沒有條件直接承包的話,他們甚至都要懷疑陳落會不會在食材上面動手腳了。
“陳落同志,詳細說說你的條件?”
相互對時候,吳彬陽笑著開口道。
陳落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我承包食堂是可以的,但我需要市里面……不,最好是省里面能給我一個批文,讓我能夠在食堂的后面開一道門,面向整個居民區(qū)做生意,還有,對外的菜品和對廠內(nèi)工人的菜品需要分開制作,至于原因,我想兩位領(lǐng)導(dǎo)也都能想到?!?
“你的意思是,廠子內(nèi)工人的飯菜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外你想按著國營飯店的標準去做?”
吳彬陽驚訝的看著陳落,似乎沒想到陳落竟然反應(yīng)的這么快。
竟然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想到這么個辦法。
要知道,關(guān)于棉紡廠的食堂對外承包這件事情,不但他們市里面探討了不止一次,就連棉紡廠內(nèi)部也探討了不下三次,可每次都是無疾而終,根本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只能說,陳落不愧是天生的商人,只要陳落能保持初心,以后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
陳落輕笑著點點頭:“不止是國營飯店的標準,甚至可能會更好一些,到時候價格自然也會水漲船高,到時候還請兩位領(lǐng)導(dǎo)不要找我麻煩才是。”
比國營飯店的標準還高?
如果是別人,袁書記和吳彬陽可能會有所懷疑,但他們看著桌子上已經(jīng)被他們吃的一干二凈的菜品,不得不承認,陳落有說這句話的底氣和能耐。
沉吟片刻后,袁書記率先開口:“我覺得這個提議可以,吳書記覺得呢?”
吳彬陽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我原則上是同意的,但我需要回去開個會研究決定一下,如果能超過半數(shù)同意,到時候市里面會給陳落同志發(fā)批文,并且于工商局完成登記備案?!?
陳落雙眼閃爍,沒有開口接話的意思。
這時,袁書記忽的笑了出來,道:“開會是應(yīng)該的,不過這個辦法畢竟是人陳落同志想出來的,所以在開會之前,吳書記是不是應(yīng)該先將承包食堂的名額落實了再說?”
此話一出,吳彬陽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接著哭笑不得的看向袁書記:“袁書記,您這是不信我啊,不過您說的也是,既然是陳落同志想出來的,那么確認了食堂承包這件事情后,名額也必須是陳落同志的?!?
說罷,他似乎有擔心陳落不放心,或者說是擔心袁書記有什么別的想法,干脆從筆記本上撕下來一張紙,寫了一張承諾書,并且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后更是用一點兒紅燒肉的汁水摁了個手印兒。
之后他才將承諾書交給了陳落,笑著道:“陳落同志,這可是袁書記給你爭取來的,當然,也是你的能耐爭取來的,這份承諾書我交給你了,這件事情我回去之后就開會商討,一旦有了確切的消息后,便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陳落在袁書記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臉上的震驚便再也藏不住了。
此時看到吳彬陽遞過來的承諾書,整個人都麻了,急忙道:“不是,你們這是干啥???”
袁書記笑著將承諾書接過來塞進了陳落的懷里,起身道:“給你你就拿著,辦法是你想出來的,這可是幫著市里面解決了一個相當大的難題,更解決了棉紡廠上千職工的吃飯問題,這份承諾書就是給你的報答?!?
說到這里,他看向了吳彬陽,輕笑道:“吳書記,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該了解的呢,咱們也都了解了,所以咱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小王在外面應(yīng)該也等急了?!?
吳彬陽這才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驚訝道:“咦?竟然已經(jīng)三點半了?那確實該回去了?!?
說話的同時,他也跟著站了起來,對著陳落道:“陳落同志,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應(yīng)該就會出結(jié)果,你的想法是我能想到目前最合適的方法,所以基本上能夠確認承包食堂的事情不會出問題,你這幾天也可以提前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出什么亂子?!?
“好,這兩天我會先去棉紡廠那邊的食堂看看情況,然后再做打算!”
說到這里的陳落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后繼續(xù):“不管如何,謝謝袁書記和吳書記?!?
“行了,不說這些了,陳落同志你忙吧,我們也該走了。”
袁書記笑著應(yīng)了一句后,便和吳彬陽出了堂屋,招呼著王青貴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看著走出來的三個人,王青貴的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清楚,只是看著袁書記和吳彬陽臉上的表情,他始終還是沒有找到機會。
陳落一直將三人送上了車,等著車子啟動離開,才長長的吐了口氣,可他剛轉(zhuǎn)身想要回去休息會兒,便看到梁曉燕正站在堂屋門口兒,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陳落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隨后快步走了過去:“怎么不進去?”
梁曉燕伸手抱住了陳落:“當家的,我都聽到了,咱們真的要去承包市棉紡廠的食堂嗎?”
無怪乎梁曉燕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還是那句話,在這個年頭兒,廠里工人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尤其是對于農(nóng)村人來說,誰要是成了廠里面的工人,那是真的可以光宗耀祖的。
這種情況甚至一直持續(xù)到了二十年后。
畢竟這年頭兒的工作,那真的可以說上一句鐵飯碗,不但一輩子不愁吃喝,還能傳承,一人有了鐵飯碗,三代都不用擔心吃不上飯。
可現(xiàn)在,他們竟然直接承包了整個棉紡廠的食堂,這種突然間的沖擊,遠遠超過了當時陳落開店帶來的沖擊。
梁曉燕沒有尖叫出來,也是因為她骨子里比較靦腆,做不出那種事情,可從她漲紅的臉蛋兒和抑制不住的笑容就能看出來,此時她的心情有多好。
只是突然間陳落好似想到了什么,滿是疑惑的看向了梁曉燕,皺眉道:“對了,自打回來后就沒看到幾個丫頭,她們?nèi)ツ膬毫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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