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shí)，望著蘇小薔這張臉，厲刑劫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們最初還在培養(yǎng)罐與實(shí)驗(yàn)室中，蘇小薔也曾是這樣，單純、善良，甚至?xí)驗(yàn)橐恢幌x子的逝去而難過半天。

而是他，一次次逼著女孩拿起武器，逼著她面對死亡，逼著她變得更強(qiáng)，也變得更加冷酷。

這是厲刑劫一直以為那是保護(hù)，他做這一切，是讓她變得更加強(qiáng)大到足以在這個(gè)殘酷的世界活下來，哪怕到最后兵刃相向也沒有關(guān)系，他依然會為她自豪。

可此刻，看著失憶后重新流露出這份軟弱的蘇小薔，厲刑劫忽然心間一顫。

——這一次……他有了重來的機(jī)會，難道還要重復(fù)過去的錯(cuò)誤嗎？

厲刑劫閉了閉眼，再睜開時(shí)，黑暗在他周身緩緩平息下去。

“蘇小薔剛才是我強(qiáng)迫你干不想干的事情，”

“所以告訴我，你想要做什么？”

蘇小薔仰著頭，看著厲刑劫眼中為她而生的退讓，忽然覺得鼻尖一酸。

其實(shí)，她也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敵人，他們剛才差點(diǎn)讓厲刑劫受重傷。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望向季臨風(fēng)、顧弦野，以及旁邊那位帶著眼鏡，看著斯文而疏離的年輕男人，她忽然就心里說不上來的難受，不想讓他們自相殘殺。

于是攥緊了拳頭，蘇小薔用力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無比堅(jiān)定地低語。

“哥哥，我們……直接離開這里，好不好？”

“就我們兩個(gè)人……不要傷害他們，就這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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