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在高溫中化為血霧的血珠,穿透他的防御,似乎將他徹底包裹、吞噬!
秦不飛的聲音如同毒蛇的嘶鳴,在絕對寂靜的空間里回蕩。
“白醫(yī)生,別怕,我絕對會讓你死的很痛?!?
“所以,放心去死吧~”
然而,白諭鏡片后的眼神卻驟然一冷,沒有絲毫慌亂。
他持著手術(shù)刀的手并非向前格擋,而是猛地向下一壓!
嗡——
那詭異的靜音力場瞬間消失,外界熔巖燃燒的轟鳴,和遠(yuǎn)處的混亂聲響如同潮水般猛地灌入,但這并非結(jié)束。
隨著他手術(shù)刀下壓的動作,兩人之間那片被秦不飛毒血浸染、已然開始腐蝕的地面,猛地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
轟隆??!
一塊巨大無比的、不知從何處剝離的合金鋼板,如同有生命的盾牌般,驟然從地下凸起、豎立,精準(zhǔn)無比地?fù)踉诹税字I與那片致命毒霧之間!
詭異的腐蝕聲響起。
毒血與毒霧猛烈地腐蝕著鋼板,瞬間將其溶出大片大片的坑洞,白煙彌漫,但卻終究被沒能突破這突如其來的屏障,被阻隔在外面。
“一個人過來,是不是太托大了,蝮蛇?”
白諭冰冷磁性的聲音,透過正在被快速溶解的鋼板傳來,異常的平靜。
“你是不是忘了,供氧機(jī)那邊更需要你?不過你這邊的情況,恐怕比我更棘手?!?
秦不飛臉上的癲狂笑容驟然凝滯。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猛地就要朝著白諭沖去。
但幾乎就在白諭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另一只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猛地抽出,指尖赫然按著一個漆黑的起爆器!
沒有任何猶豫,鏡片后,白諭目光波瀾無波,仿佛深不見底的古井般,抬手按下。
轟?。。。?
比之前那次更加猛烈的爆炸聲,從基地更深層的地方悍然傳來!
整個空間如同發(fā)生地震般瘋狂搖晃,更多的管道和結(jié)構(gòu)開始崩塌墜落,熾熱的火焰在跌宕起伏中,燃燒的愈演愈烈!
秦不飛他猛地抬頭,望向爆炸傳來的方向,那雙總勾人的桃花眼里徹底沒了掩飾的笑意
——爆炸的那個方向,是凌耀帶領(lǐng)維修隊所在的供氧機(jī)核心區(qū)!
他中計了!
白諭的目標(biāo)從來就不止是單個的敵人,他只是單純想要整個基地,連同這里的所有人,徹底埋葬!
劇烈的震動中,白諭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秦不飛眼神變得陰鷙,他磨了磨后槽牙,馬上就要調(diào)轉(zhuǎn)方向趕緊回去。
但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來自洪荒遠(yuǎn)古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海嘯般,從他身后轟然爆發(fā),瞬間席卷了整個空間!
“咳、”
秦不飛受傷的身體,被這股恐怖到極致的的精神力量狠狠壓趴在地,五臟六腑都仿佛要被擠碎,一口鮮血噴出。
他艱難地又難以置信地回過頭。
只見不遠(yuǎn)處,原本半跪在地的季臨風(fēng),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雙手撐地,近乎匍匐。
高大的男人低著頭,唇角不斷滴落的鮮血,已經(jīng)不再是鮮紅,而是變成了灼目的、如同熔巖般的金紅色!
就連他皮膚下的血管,也如同一道道即將噴發(fā)的火山脈絡(luò),發(fā)出暗紅色的光芒。
“裁決之鐮?”
秦不飛微微蹙眉。
那一刻,季臨風(fēng)緩緩抬起頭。
碎發(fā)下,那雙熔金的瞳孔,似乎近乎失去了所有人類的理性,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想要焚毀一切的瘋狂與痛苦。
以他為中心,地面開始肉眼可見地融化、汽化,但那不再是控制下的火焰,而是最純粹、最狂暴的能量失控的外泄!
“呵看來季臨風(fēng),你是真的要徹底暴走了啊”
秦不飛居高臨下注視著季臨風(fēng),聲音沙啞,帶著一種近乎荒謬的嘲弄。
“這么狼狽的死法,還真的配的上你不過如果你暴走了,整個基地火焰吞噬,所有一切化為灰燼,所以,我得在你暴走前,處理掉才行?!?
感受著那幾乎要將他靈魂都碾碎的恐怖力量,秦不飛扯了扯嘴角,想笑,卻只溢出了更多的血沫。
他毫不猶豫抽出腰間的匕首,就要朝著季臨風(fēng)的脖頸揮刀而下。
但是忽然間,一個嬌小的身影沖了過來,把季臨風(fēng)緊緊抱住。
她抱的是那么近,明明懷中的男人滾燙到令人恐怖。
不要殺他
蘇小薔抬起頭,那張小臉上劃過淚痕,滿是決絕。
她像是想要捍衛(wèi)自己同類的小獸般,將季臨風(fēng)護(hù)在身下對著秦不飛露出稚嫩的獠牙,舉起了手中的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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