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黎彥想也不想就否認(rèn)。
那件事,他把一切可能的證據(jù)都掃除干凈,沒有證據(jù)能證明他是頂替的。
他如果認(rèn)下,必死無疑。如果只是前面的罪行,或還有一線生機(jī)。
至少夫人看在他們夫妻多年,還有三個孩子的份上,定會想辦法救他性命。
如果冒名頂替狀元一事落實(shí),他再也沒有活路。
“哼,李,你如果認(rèn)罪,本官還能從輕發(fā)落,讓你死得痛快。你卻冥頑不靈,死到臨頭還不認(rèn)。
你以為你把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本官就沒有證據(jù)了嗎?”曹達(dá)臉色變得異常嚴(yán)肅。
“我沒有?!崩鑿┻€是矢口否認(rèn)。
曹達(dá)一定是詐他的。他不能認(rèn),他還不想死。
“李仙兒,你們可還有證據(jù)?”曹達(dá)問道。
“沒有了?!绷鹆o奈。
兩個人證都是余大人派人去找來的。
“劉香巧,你與你夫君是哪里人氏?”曹達(dá)看向劉香巧。
“回大人,我們是湖州府梧城縣人氏。”劉香巧拿出自己的路引。
琉璃也拿出自己的路引:湖州府檸城縣。
“十二年前的殿試登記名單上寫著李籍貫:湖州府檸城縣,而劉香巧的路引是梧城縣。
李,既然你已承認(rèn)她是你妻子,而你們的籍貫卻不同,這是漏洞之一。
還有一個最大的漏洞,這份當(dāng)年的狀元卷所用的紙張卻與其他考卷不同。
每次殿試所用的紙都是特供的,每一張上都在最左下角有個小小的鋼印標(biāo)記。
十二年前的那批紙張出自臨江縣,而你用來謄抄的這張紙,卻是京城外官辦作坊生產(chǎn)的,專供給京城富貴人家的紙。還沒有達(dá)到皇家用紙的材質(zhì)。
你就是想找到那批紙來謄抄,你也找不到。因?yàn)閿?shù)量有限。”
曹達(dá)將兩個最關(guān)鍵的證據(jù)擺出,黎彥再也無話可說。
“你本名叫黎彥,與李的名字相仿,你就敢膽大妄為,毀了真正的狀元,冒名頂替。”曹達(dá)坐實(shí)了他的罪行。
琉璃父女聽到此處,跪下連連叩頭。
“多謝青天大老爺為我們父女做主,多謝青天大老爺為我父親清刷冤屈。”琉璃父女抬起頭來時(shí),早已淚流滿面。
“快起來,李本是我南楚狀元之才,卻遭此橫禍,此事本官定如實(shí)稟報(bào)皇上。請皇上為你們做主?!辈苓_(dá)讓人扶起他們二人。
就在此時(shí),公堂后面走出兩人。
正是乾德帝和趙炳煜。
所有人跪地行禮。
“皇祖父,您怎么在這兒?”趙凌哲昂起頭,好奇地問道。
“只許你來看熱鬧,朕就不能出宮看個熱鬧?”乾德帝摸了摸孫子的頭。
“父皇?!背酵醮藭r(shí)心虛不已。
“哼,你有空在這兒浪費(fèi)時(shí)間,是不是嫌朕給你安排的事情太少了?”乾德帝聽了整個過程,辰王來此做什么,他一清二楚。
“兒臣知錯。兒臣也是被人蒙蔽。兒臣以為有人要攀誣吏部侍郎,特來看看。
誰知李大人真的有罪,而且膽大包天,頂替狀元,殺妻滅子,罪無可恕?!背酵醣磺碌圩チ藗€正著,立刻改了態(tài)度。
乾德帝又把目光定在慶公國身上。
“臣知錯,臣真的不知道李如此大膽。
當(dāng)年他為了攀附我慶國公府,隱瞞已有妻兒的事實(shí),娶了臣的堂妹為妻。
若早知他是這等無恥之徒,我袁家定不會將女兒嫁他為妻,他把我們所有人都騙了。
皇上,我們袁家冤呀,我袁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女兒卻被他毀了一生?!睉c國公說著故意抹起了眼淚。
袁紫玲更是傷心得不能自已。
當(dāng)年家里看上了狀元郎,讓她嫁給狀元郎。
而那時(shí)她只有十六歲,整整比李小了八歲,一開始她并不喜歡狀元郎,可家里為了籠絡(luò)一個前途無量的狀元郎,硬是將她嫁給了李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