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世人都愛榮華富貴。
他陪著她享了二十幾年的榮華富貴,是該過過平淡的日子了。
前半生他為她提供優(yōu)越的生活,后半生,她得為他洗衣做飯。
這是她應(yīng)該付出的代價。
“都是你自己作的。怪得了誰?當(dāng)年弟妹多溫柔賢淑的一個好女子,被你作踐得郁郁而終。要是換作你,你會如何?”乾德帝感嘆世事弄人。
“我我那時太年輕?!本竿鯚o話可說。
設(shè)身處地,如果他也遭遇兒子這般不被親生父親待見,他或許真會動弒父之心。
“這么多年,你無心朝政,朕從沒為難過你。好在你生了個好兒子,他雖視你如仇敵,但對朕這個皇伯父卻是孝順有加。
既然他希望你死,那等他娶了妻,你就‘暴斃’吧。帶著你的愛妾走得遠遠的。你們想怎么過朕都不管。
這樣你的幾個庶子還能留在京城,謀一份差事。如果真如你剛才所說,與王妃和離,你帶著一家子離開京城,你那三個庶子朕也會讓他們跟著你走。
以后沒事就不要回京了,炳煜也不想再看到你,也能全心全意為朕分憂?!鼻碌垡呀?jīng)做到仁至義盡。
靖王這才明白,兒子讓他死是什么意思。
“多謝皇兄。”靖王心情復(fù)雜地離開皇宮。
罷了罷了,自己做的孽,自己受。
十月初三。
早朝散后,文武百官各歸各部。
秋風(fēng)吹過,朱雀大街兩旁的槐樹,片片樹葉已開始泛黃。
一種秋澀之感襲上人們的心頭。
刑部尚書曹達的官轎在四個轎夫和四個護衛(wèi)的簇擁下,準(zhǔn)備去刑部衙門。
剛轉(zhuǎn)過街角,一個瘦削的身影突然沖破人群,直挺挺跪在轎前。
“大人,民女有冤要申。請為民女做主?!绷鹆б贿吀吆?,一邊叩頭。
但一身干干凈凈的衣服,顯得不卑不亢。
可當(dāng)她直起身時,那嚴(yán)肅認真又悲痛的面容,讓人一看就知,她確實有冤。
“大膽,還不快閃開,這可是尚書大人的轎子,你也敢攔。”一護衛(wèi)一個翻身下馬,長劍直指跪在地上的女子。
大街上的行人立刻駐足觀看。
各種議論聲也隨之響起。
“那可是刑部尚書大人的轎子,這小姑娘也敢攔。
要是真有冤也就罷了,如果一旦查出無冤,或者只是小案,那可是要杖責(zé)五十棍的?!?
“是啊,真有冤,可以直接去京兆府,也比攔曹大人的轎子好啊?!?
“民女李仙兒,替父狀告當(dāng)朝吏部侍郎李?!鄙倥穆曇羟辶枇枧_喧囂,雙手高舉狀紙,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十二年前冒名頂替狀元,并殘害真正的狀元,求尚書大人為我父親申冤?!?
“什么?”
琉璃的話讓看熱鬧的百姓瞬間沸騰。
“真的假的?”
“現(xiàn)在吏部侍郎是假的?”
“不可能吧?他為官這么多年,還能升到吏部侍郎一職,應(yīng)該不可能是個草包?!?
“這你就不懂了吧,為官不一定要有學(xué)問,只要能把衙門里的事做好,再討好上峰,升官指日可待,而且他還娶了慶國公府三房的小姐為妻,與辰王可是有姻親關(guān)系呢?!?
各種懷疑之聲此起彼伏。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