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知道自己在問什么嗎?”皇帝眼中紅了,一把拔出劍指著秦墨安。
他是天子,怎么能夠被人質(zhì)問!
“父皇,我知道這個問題我不應(yīng)該問你,應(yīng)該無條件信任你,可是崔疏影方才說的,卻如同一把刀子刺入了我的心窩?!?
秦墨安猩紅著眼,“我是儲君,也是兒子。母后身死是我這些年最難平復(fù)的創(chuàng)傷,如果說我連她死亡真相都不聞不問,那我枉為人子……”
秦墨安聲音哽咽了一下,“父皇要是覺得兒子今日說錯話了,便請一劍刺穿兒子的胸膛吧!”
“殿下!”
見父子倆劍拔弩張,林棠棠眼中蓄滿淚花,跪在地上,“陛下,殿下重情重義,七年前驟然失去母親,先皇后的死,成為了他的執(zhí)念。他時常對微臣說,他最后悔的事情,便是當(dāng)初沒能跟著一起去南巡,若是可以,他愿意代替先皇后親赴黃泉。
陛下,你是殿下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長輩了,請切勿因為崔疏影的話,而產(chǎn)生嫌隙,這樣便中了的敵人的奸計了!”
林棠棠看著太子眼底一片猩紅,握住他的手。
她知道方才崔疏影留下那么長的一段話,便是想要看到他們父子反目。
在父子倆心中留下一根刺。
太子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兒子,在聽到方才她的話后,若是依舊風(fēng)平浪靜,面不改色,沒有怒氣,皇帝事后定會覺得太子心機深沉不可測。
她覺得太子這樣反問,將自己的疑問直接說出來,反而更能顯示出他的情誼,他的赤子本色。
而且,至于是不是皇帝設(shè)計陷害先皇后,此事也需要進一步查證。
因為皇帝在此事上表現(xiàn)出了矛盾的行為。
此時,長公主聽到風(fēng)聲趕到了勤政殿。
見到皇帝拿著劍指著秦墨安,她走過去擋在劍前,“父皇,您若是要弟弟,便先殺了我吧。我們都是母后所生,若是我們死了,在這個世上便沒有人礙你的眼了。”
天知道,她剛剛聽到母后的是崔疏影以及崔氏一族促成的,心中有多氣憤。
剛在殿外聽到崔疏影的那番臨終辭,心中有多絕望。
她甚至不敢想,若真是父皇使計謀害了母后,今后要怎么面對父皇。
要殺了他嗎?
她還來不及細想,便聽到殿內(nèi)的刀劍聲,急忙跑了進來。
“你們!”
皇帝眼中也泛著淚花,嘆了一口氣,手一松,手中的劍哐當(dāng)落地。
他背過身去抹了一把淚,“在你們心中,你父皇對你母后便是如此虛情假意嗎?朕貴為天子,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必跟一個女子演深情?你母后他……”
皇帝說道此處,聲音嘶啞,“她是朕心心念念費盡心思娶回來的姑娘,朕怎么讓她死,又怎會舍得讓她死呢?長公主,告訴你實話吧,你母后寢殿中的那些畫像是朕一筆筆畫上去的,一幅幅掛上去的,離開這么久了,她的音容都在朕的腦海中?!?
長公主聞,掩面而泣。
這樣的深情,怎么會是裝出來的呢?
秦墨安的手指微蜷。
“崔疏影方才說的,不過是一些風(fēng)風(fēng)語,沒有任何證據(jù),如何能信?”
良久,皇帝平復(fù)了心情,轉(zhuǎn)過身來,“當(dāng)年接待南靖國使臣之所以是阿菁主持,是因為南靖國的使臣來晚了,朕已經(jīng)去狩獵了。這些事情,你們可以去找當(dāng)時的威遠將軍盧孟飛問問。”
秦墨安與皇帝四目相對。
“是兒子不好,兒子剛剛確實沖動的?!?
秦墨安頓了一會,朝著皇帝抱拳。
“長公主,你就算要給父皇定罪,也要有真憑實據(jù)不是,怎么能夠人云亦云呢?”
皇帝走到長公主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