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菁的死與崔疏影有關系?”
皇帝心跳漏了半拍,放下手中的奏折,猛然站起來,看向自己這個沉穩(wěn)的兒子,“太子,你這般肯定,可是帶好了人證物證?”
他見太子如此嚴肅,又義正辭,知曉他此次一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胸有成竹。
“父皇放心,兒臣已經(jīng)都查實清楚了。父皇若是不信,今日這件事情若是造成不好的影響,都由兒臣來承擔。”秦墨安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林棠棠見到皇帝這般模樣,不禁心中起了疑心。
皇帝不是一項對外宣稱對先皇后癡情的嗎?
怎么在聽到害死她的真正兇手已經(jīng)找到之時,卻沒有暴跳起來,還保留一絲理智呢?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得知害愛人身死的真兇后,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去手刃仇人吧?
還管這么多作甚?
除非,這里面另有隱情。
皇帝見林棠棠與太子都盯著自己,立馬派人去將崔疏影擒來。
看著親墨安發(fā)紅的眼睛,他手揉著眉心,又緩緩道,“太子,朕不是不愛你的娘親,相反,朕是太愛她了。
雖然崔疏影現(xiàn)在沒有任何名分,但是她肚子里畢竟懷著孩子,崔絮也依舊是太傅。若是要懲罰他們,下死命令,也必須有確鑿的證據(jù),或者說,確鑿的準備?!?
他頓了頓,“你娘親已經(jīng)死了七年了,她在生時,名聲很好。若是朕方才不問清楚,貿(mào)然去抓人,若是有什么差池,其實對你的娘親也是不利的。太子,朕處在這大風國的最高位置,其中要權衡的事情,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啊?!?
秦墨安看了皇帝一眼,過了一會,才點頭,“等真相大白時,希望父皇能夠秉公處理?!?
“絕對會的,你放心。”
一會。
崔疏影便被帶到了勤政殿。
她身上肅靜,一張臉上雖然抹了脂粉,但是還是遮不住蠟黃。
“陛下,您終于想起臣妾啦?您是要放了臣妾嗎?”
崔疏影的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腹中的胎兒,“兒子乖,你看,這是你的父皇?!?
皇帝看著她的孕肚,心中雖然生出惻隱之心,但是依舊還是冷聲道,“朕今日是讓你與太子對峙的?!?
崔疏影這才細細打量著大殿上的人。
方才她一心想著自由,眼中只有皇帝。
現(xiàn)在細瞧之下,才發(fā)現(xiàn)這個大殿上還有林棠棠與秦墨安。
她心中涌上一種不詳?shù)念A感。
“太子,雖然,自從林棠棠出現(xiàn)后,你便多次違背我的意見,甚至跟我對著干??墒俏乙苍鳛槟愕牡漳?,照顧了你七年,難道你都不看重這些養(yǎng)恩,非要在我落魄的時候,發(fā)難于我?你就不怕,這些傳出去以后,被天下臣民笑話,說你不孝?”
到底是久居高位多年,崔疏影雖然沒有在后位了,但是氣勢與架子依舊拿捏得很足。
她心中揣測,既然皇帝沒有派人直接下獄,那便是說,自己的罪證還沒有被落實。
只有沒定罪,自己便有翻盤的機會,要在氣勢上壓倒敵人。
“你也配跟孤談孝道?”
秦墨安啐了崔疏影一口,“我就算去孝敬一條狗,也絕對不會來孝順你!”
“秦墨安,你混賬!你是大奉國太子,怎么能夠做出這般無賴的舉動,怎么能夠說出如此難聽難過的話來?”
崔疏影看著皇帝,“陛下,您就這樣看著秦墨安在您面前這般大放厥詞嗎?”
皇帝看向秦墨安,沒有開口。
“崔疏影,你醒醒吧,你早就不是殿下的母后了,你在這里耀武揚威,挾恩要挾儲君,按照律法可是能夠被打入天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