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會不怕死亡。
他方才還在惋惜眾人沒有了世家風(fēng)骨,可是這一瞬,他自己也沒了風(fēng)骨。
此時,另外一名守衛(wèi)進來,將陶的妻子帶出監(jiān)獄。
“老爺……”陶夫人哀嚎起來,朝著陶呼救,她還不想死啊。
“請問,為何將我夫人帶出牢房……”陶嘴巴發(fā)苦,起身來到柵欄后。
話音未落,守衛(wèi)拉起陶,“既然你不忍心,便一起去吧?!?
眾人見兩人被帶走了,瞬間面上變成了菜花色。
牢房中響起了哭泣聲與嗚咽聲。
陶夫人被帶到行刑室,整個人被綁到木架上。
陶則被人綁到凳子上。
在兩人驚懼不已的時候,房門被推開。
一娉婷女子走了進來。
“是你!”陶激動起來。
是小禾。
“怎么,見到我很意外嗎?”
她拿起燒得通紅的烙鐵,沒多看陶一眼,朝著陶夫人走去。
昏暗的火光中,陶夫人像是看見鬼了一樣,瘋狂搖頭。
“你,你不要過來……”
“小禾,你放過她!我自問待你不薄,除了身份,你要什么,我給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也在所不惜。
可你究竟與陶府有何大怨,非要害我至死,讓我們死前都要飽受折磨,不得安寧?”陶語氣憤怒。
這個女子,心是鐵做的嗎?怎么都捂不熱呢?
“何怨?不如,問問的你好妻子?”
小禾拿著烙鐵印在在陶夫人身上,刑房里立馬響起了凄厲的慘叫聲。
到底是做了多年夫妻,有生兒育女的情分在,陶見到老妻被人當(dāng)面折磨,眼中猩紅。
“你這個毒婦!”
“我毒嗎?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小禾對陶夫人的嗷嗷大叫,充耳不聞。
她用烙鐵,在她身上落下了各種烙印。
偏偏她下手又不太重,陶夫人沒有死去,還剩下一口氣吊著。
那渾身的傷疤,看得陶淚水盈眶。
“這就嚇哭了?陶,你的膽子也不過如此。”
小禾拿著烙鐵來到陶跟前,“當(dāng)年,我娘不過是想到陶府借你的府醫(yī)一用,卻被你的好夫人,在身上烙下了五十一處傷;
回去后,她活活疼了三天三夜,最終因為傷口壞死,高熱而亡。你說,我們之間,有沒有深仇大恨?”
那年大雪紛飛,她生了急病,四處看不好,聽人說,陶府的府醫(yī)或許有偏方,娘親無法,只得去一趟陶府。
結(jié)果沒有請來府醫(yī),反而被烙得渾身是傷。
“你,你娘親叫什么名字?”陶身子在發(fā)顫。
“她叫周月晗。陶,是不是很熟悉?”
小禾蹲下來,拿著烙鐵在陶面前晃。
“月晗……”
陶如遭雷轟。
周月晗是他的青梅竹馬,他的初戀。
即將定親時,周家因為事故,被皇帝抄家,自此,兩家再無聯(lián)系。
他也再沒見過她。
最終,他在父親的安排下,與門當(dāng)戶對的妻子成了婚。
起初,他覺得夫妻之間相敬如賓便好,一心鋪在仕途之上。
可后來,他官至尚書,又開始懷念起曾經(jīng)的初戀來。
因此,當(dāng)眉眼酷似周月晗的小禾出現(xiàn)時,他覺得這是上天在給他重新戀愛的機會。
沒想到,小禾竟然是……
“陶,今日我在陶夫人身上落下的,遠沒有當(dāng)年她在我娘親身上落下的印子多。明天,你們就要上路了,多少留一口氣,讓官差好砍你們的頭?!?
小禾將烙鐵對準(zhǔn)陶,“你每一次碰我,我都覺得惡心。這一處,這一處,我都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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