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聞,如遭雷劈。
“陛下,不可!您當(dāng)真對陶氏如此決絕嗎?”
她跪在地上懇求著,“陛下,求您給水月一條生路,她還剛及笄,還小,求陛下給她一條活路?!?
此時門口有了一些騷動,侍衛(wèi)匆匆來報,“陛下,陶尚書求見?!?
皇帝蹙眉。
他看了德妃一眼,讓人放行。
陶低著頭走進(jìn)大殿,“陛下,是微臣教女無方,請陛下責(zé)罰?!?
“若朕不看在陶氏曾經(jīng)匡扶社稷有功勞的份上,陶水月陷害皇家公主,企圖破壞國運(yùn)一事,你覺得只需她一人問罪?陶,你以為朕不敢罰你?你未免托大了?!?
皇帝陰冷的眸光,讓陶打了一個寒顫。
他當(dāng)了十多年的吏部尚書,皇帝娶了她的妹妹,又念著先祖的功勞,對他這個大舅哥往日還算客氣。
但,那時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
現(xiàn)在既然自己賣老臉已經(jīng)不夠,便只能進(jìn)行利益交易了。
他知道皇帝一直很在意世家手中的那樣?xùn)|西。
他從袖子中拿出一個盒子,“陛下,微臣不敢。先皇曾賞賜陶氏一物,今日微臣愿意原樣奉還?!?
內(nèi)侍呈上盒子。
皇帝打開確認(rèn)后,合上,卻沒有立馬出聲。
他掃了四周的人一眼。
將他們的表情都收到眼底。
沉默是最厲害的刀子。
進(jìn)來之前還信心滿滿的陶,跪在地上半刻鐘后,背上出了汗,手心全濕了。
陶水月癱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淚流滿面,身下還有一灘水漬。
德妃咬唇,忐忑查看皇帝的表情。
“陶尚書。”
皇帝沒有直呼其名,陶心中松了一口氣。
“臣在。”
“考慮到陶氏的功勞與衷心,陶水月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著,仗責(zé)陶水月三十大板,之后流放南地二十年,盡學(xué)農(nóng)桑之事,以贖己罪,不得回京。今后,若是有哪家貴女再敢冒犯皇家尊嚴(yán),朕絕不輕饒?!?
皇帝下了最后的裁決后,拿著盒子,大步離去。
他只給陶水月定了罪,并不想牽涉皇族。
因?yàn)橐坏﹤鞒鋈ィ膬号畟冊谵r(nóng)桑大典上動手腳,皇族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
因此,哪怕他的兒女們真的教唆了陶水月,他也只能私下敲打。
聽到最終的處罰,陶身子踉蹌了一下。
陶水月直接暈了過去。
林棠棠挑眉,皇帝果然知道怎么折騰人的。
三十大板會去掉半條命,流放二十年,陶水月這一輩子都只能做采桑女了。
不過能夠虎口奪食,說服皇帝保住陶水月一命,看來那盒子的東西不簡單。
“大家都散了吧?!被屎髶]了揮手,面上春風(fēng)得意。
陶水月活著,永遠(yuǎn)都是橫亙在德妃與淑妃之間的尖刺。
德妃離開時,惡狠狠地看了淑妃一眼。
這廂。
太子秦墨安巡視了莊子一圈,確認(rèn)所有種子皆灑下后,內(nèi)監(jiān)來到跟前。
“殿下,陛下有請?!?
秦墨安看著內(nèi)監(jiān)低著頭的樣子,讓東松跟著。
不一會,便來到了皇莊主殿。
“父皇?!?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