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
余氏眼中閃過震驚之色,旋即冷靜下來。
楊易肯定沒有證據(jù),否則自己不會有開口的機(jī)會。
她握緊的拳松開,面上露出了凄涼之色,“你要是想發(fā)難我們母子,可以直,不必找這些拙劣的借口?!?
“那你如何解釋琛兒的眼睛跟你我都不像?”
楊易盯著余氏,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侯爺,我的第一個男人是你,雖然,你要了我之后,不到一個月就讓周敏之睡了我,但是,琛兒是足月產(chǎn)下的,只會是侯爺你的孩子?!?
余氏垂下眼眸,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你讓我服侍他后,就派人盯著我服下避子湯,我更不可能有他的孩子。”
周敏之,那個已經(jīng)致仕的輔國公?
余氏還跟他有一腿?
還是在楊易的授意下進(jìn)行的?
楊易居然早在十多年前,就親手給自己帶了綠帽子了?
林棠棠與香雪面面相覷。
“何況,琛兒出生時,你也滴血驗(yàn)親了,你難道要不認(rèn)嗎?”
余氏控訴道,“都說侄兒像姑,至于琛兒的眼睛,可能是像我已故的姐姐?!?
“姐姐,怎么以前沒聽你提起過?”楊易狐疑,松開了匕首。
“我那姐姐從小身體不好,養(yǎng)在莊子里,故去得早,提起來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余氏抹了一把淚,“楊易,若非我的這用身體幫你做交際,拉攏輔國公、婁尚書,你現(xiàn)在能成為侯爺嗎?
只怕你那偏心的父親,早就將侯爺傳給你二弟了!現(xiàn)在你瞧我年老色衰,不能為你繼續(xù)效力,就想要除了我們母子嗎?”
灰黃的燈光下,余氏眉目低垂,竟產(chǎn)生了一種“狡兔死,走狗烹”的慘狀。
“閉嘴!過去的事情,提它作甚!”楊易見自己的老底被掀,呵斥道。
“我不提,只怕侯爺都要忘了,忘了誰才是最為你著想的人?!庇嗍险f完,看向楊易。
“我念及以往與現(xiàn)在,我才沒直接殺了你?!?
楊易想起了大兒子的死,心中煩悶。
他利用余氏上了位,許諾了她正妻之位。
他睡的女人多,放在心上的只有一人。
其他女人,對他而不過是工具,只要第一次給了自己,后面那些女人去服侍誰,只要能讓他得到好處,他都不在意。
她們服侍完別人后,他照單全收。
但是,自己的子嗣,不能被混淆。
而且,侯府的繼承人,他最先屬意的是大兒子。
林棠棠心中已經(jīng)掀起了翻天巨浪。
沒想到楊易的這個爵位是靠這種下三濫手段得到的!
“侯爺,你若是不滿我,可以拿我撒氣,可你如今只有琛兒這一個可用的兒子了,不要將火氣發(fā)到孩子身上。”
余氏自嘲一聲,聲音弱了下去,“琛兒是侯爺?shù)暮⒆樱灰|(zhì)疑他。”
楊易面上晦暗不明。
他細(xì)細(xì)打量著余氏,看到她整個人已經(jīng)瘦了一大圈。
“罷了,你繼續(xù)抄寫佛經(jīng)吧。”
說完,大步離去。
之后,余氏立馬恢復(fù)冷峻的樣子,在屋里踱步。
楊易不會無緣無故到來。
肯定是府中,不,是楊琛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去打聽,最近幾日,府中發(fā)生了何事?”
余氏喊了在小佛堂打掃的丫鬟。
翠竹與周嬤嬤這兩日都有任務(wù)安排,不在身邊。
因此,余氏對侯府發(fā)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侯爺吩咐了,府中一切事情不得說,讓您安心抄寫佛經(jīng)?!毖诀叩皖^回道。
“你!”
余氏揚(yáng)起耳光,卻被一只手?jǐn)r下。
“余姨娘,你好大的威風(fēng)與火氣啊。”
林棠棠站到了余氏面前,“你為難一個丫鬟做什么,不如讓我來告訴你吧?!?
有人出聲,丫鬟立馬退下。
“你來做什么?”
余氏面色警惕,“用不著你假惺惺,林棠棠,你出去?!?
“你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