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煙尷尬的腳趾扣地,頭皮發(fā)麻。
她她她、她怎么就一口咬到賀連城嘴巴上了!
天啊。
光是想想就羞的要死,好想找條地縫鉆進去!
許如煙簡直欲哭無淚。
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假裝自己很忙。
許如煙坐在院子里,手里捧著竹籃編織的小簸箕篩藥。
她有些心不在焉,人還坐在院子里,魂卻飛的老遠。
手上也有一下沒一下的摘藥,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副旖旎曖昧的場景。
許如煙紅了紅臉,又嚇得急忙搖搖頭。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她跟賀連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等他以后有機會復職回京,估計就八竿子打不到聯(lián)系,能不能再見面都兩說。
她能讓他欠個人情,將來在京城里有條人脈,就已經(jīng)很知足,別的可不敢多想。
許如煙輕輕嘆了口氣,很快又重新打起精神,用力拍拍自己的臉,笑出來。
她向來不是貪心的人。
知足常樂。
許如煙把腿上的簸箕往桌上一放,撣撣灰起身,想起正事來。
她提著一袋雞蛋糕,收拾好直接去白村長家。
許如煙站在院子外,脆生生的高喊:“二娃,你娘在家里嗎?”
很快,院子里就傳來“噠噠噠”的跑步聲。
二娃興沖沖的把門打開,奶聲奶氣的笑道:“許姐姐,你來了!”
“俺娘今天不在,她去上工還沒回來?!?
“許姐姐,你有什么就跟俺說吧,俺回頭告訴娘!”
二娃乖巧的把許如煙領進屋里,然后有些費力的拎起熱水壺,踮腳給她倒熱水。
許如煙被二娃懂事的模樣逗得一樂,把雞蛋糕拿給他,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謝謝二娃?!?
“姐姐今天來找你娘是有事,不過現(xiàn)在還不太方便告訴別人?!?
“這樣,等你娘下工回來,你讓她來我院子里找我一趟,好不好?”
許如煙怕二娃年紀小,傳不清話,想來想去,還是當面告訴王桂花最穩(wěn)妥。
二娃點點頭,稚嫩的小奶音乖乖說道:“好,許姐姐,你放心,俺一定不會忘記的!”
二娃捧著雞蛋糕,烏黑圓潤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傻乎乎的咧開嘴笑,看著非常憨厚可愛。
許如煙心里也忍不住跟著軟了軟。
她遇到二娃這樣聽話又乖巧懂事的小孩子,真的很難不產(chǎn)生好感。
許如煙又笑著摸了摸二娃的腦袋,沒有坐太久,起身就打算回去。
結果剛出門,就碰見徐鳳霞氣沖沖的背著包袱往家里走。
她像是剛從外地回來,風塵仆仆的,邊走邊漲紅臉,罵罵咧咧的說:“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一群混賬東西!遲早有一天,老娘要把他們狠狠踩在腳底下,看他們還敢不敢用鼻孔瞧人!”
“有工作了不起?。坎痪褪浅抢镉蟹莨ぷ鲉??神氣什么!”
徐鳳霞越罵越來氣,腳底下有石子都沒注意到,差點崴了一腳。
“哎呦!連你也跟我過不去,我踢死你!”
徐鳳霞怒火中燒,直接抬腳,狠狠把石子踢飛。
她一抬頭,看見許如煙從院子里帶著二娃走出來,頓時更氣不打一處來,冷笑一聲,尖酸刻薄的譏諷說。
“姓許的,你咋成天往我們家里跑,咋啦,我們白家什么時候改姓許了?我咋不知道呢?”
“以后你要是沒事就少來,也不嫌晦氣!”
徐鳳霞就是典型在別人那里受氣,吵架沒吵過,轉頭就沖無辜的人撒火遷怒。
可是許如煙也不是軟柿子。
她冷冷睨過去,唇角緩緩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也知道這里是白家?。磕阕鍪裁粗髂??”
“平常在家里作威作福慣了,以為白家是你一個人的?”
許如煙話落一頓,唇角笑意越發(fā)深邃。
“省省吧,你男人都被公社書記處罰,馬上要關禁閉、寫檢討了,你還在外面囂張呢?”
徐鳳霞聞一驚,憋著怒火的臉龐瞬間皸裂。
她震驚的張大嘴,不相信,梗著脖子咬牙說:“許如煙,你少嚇唬人!”
“我男人好好的,公社書記為什么要處罰他?還關禁閉,夢里的關禁閉?你再亂說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許如煙笑道:“那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唄,我需要你相信嗎?”
“反正,誰做壞事被處罰關禁閉,誰自己心里清楚?!?
徐鳳霞一怒:“你!”
她話還沒說完。
“滴滴”一聲。
村里廣播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