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衛(wèi)國一聽這話,冷笑聲,狠狠把王老九抱他大腿的手給甩開。
他琢磨下,和陳鵬說明情況。
“陳書記,這王老九是我們白家村有名的懶漢?!?
“平常干活不積極也就算了,沒想到現(xiàn)在思想還出問題?!?
“唉,也是我教養(yǎng)無方,生出一個混賬兒子,又監(jiān)督不力,讓王老九這種混球跟我兒子一起背地里胡作非為。”
白衛(wèi)國頓了下,蒼老渾濁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這樣,陳書記,我自請罰一個月的工資,至于王老九……”
“就讓他去牛棚改造一個月,好好治治他這身好吃懶做的壞毛病!”
王老九一聽說自己要去牛棚改造,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嗷嗷哭。
他趴在地上蠕動幾下,又想嚎啕大哭著去抱白衛(wèi)國大腿求情。
王老九扯著嗓子,喊的驚天動地的,哀嚎:“青天大老爺誒!俺真是冤枉?。 ?
“俺、俺啥也沒做,最多就說了賀同志兩句,不至于要下牛棚改造吧?”
“白村長,求求您,就手下留情,收回俺這處罰!”
“俺真的知道錯咧,俺再也不敢了!俺、俺家里還有九十歲老母要照顧??!嗚嗚嗚……”
白衛(wèi)國聞,怒視向他,把腿一甩,給王老九甩出兩米遠(yuǎn),讓他摔個狗啃泥。
白衛(wèi)國怒氣沖沖看他,指著他鼻子厲聲呵斥:“王老九,你也知道你家里還有九十多歲老母要養(yǎng)!”
“那你平常都是怎么做的?干活不積極,偷奸?;??!?
“你要真是孝順,能不好好上工賺工分養(yǎng)你老母嗎?還會整天游手好閑?!”
王老九趴在地上,摔得鼻青臉腫,痛哭流涕的,現(xiàn)在就是非常后悔。
他要是早知道公社里的書記今天會來給許如煙出頭,幫賀連城撐腰,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為難人家?。?
這這這……這不是踢到鐵板了嗎!
王老九嗚嗚哭著,心里這個悔恨,也越發(fā)感到嫉妒和不解。
許如煙這臭丫頭,也不知道是哪里來這么好運氣。
平常當(dāng)村醫(yī)受人愛戴就算了,怎么出去一趟,連公社書記都能搭上人脈?
憑什么?
憑什么他就沒這種狗屎運呢!
唉!
人比人,真是氣死個人啊!
王老九又委屈又憋悶,哭的眼淚鼻涕都擠到一起,難看的跟鬼似的。
白衛(wèi)國簡直沒眼看。
他重重嘆息一聲,只覺得頭疼。
陳鵬沉思一瞬,緩聲說:“這點小事,白村長你和周大隊長做主就行?!?
“不過自罰一個月工資也不至于,你是村長,作為表率,就罰半個月吧?!?
陳鵬還算是好說話,他拍了拍白衛(wèi)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嘆氣:“白村長,你也不容易?!?
“以后和你們村大隊長一起,在村里好好干,可不能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一定要嚴(yán)加管理、嚴(yán)加督察!”
白衛(wèi)國急忙點頭說:“是,陳書記,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監(jiān)督,盡到做村長的職責(zé),杜絕類似情況再發(fā)生!”
陳鵬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笑著看向許如煙:“小許同志,時間也不早了?!?
“還要麻煩你帶我去見下秦同志,等我了解完情況,也得趕緊回公社。”
“石頭村抗疫行動還有很多后續(xù)工作要做,我這幾天也是忙啊?!?
陳鵬說著,輕輕嘆了口氣。
這公社書記表面看著風(fēng)光,其實也難做。
領(lǐng)導(dǎo)真要干實事的話,一年365天都得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當(dāng)然,不干實事就另說。
許如煙點點頭,也不耽誤他時間,帶他去地里找秦鶴年了解情況。
白衛(wèi)國則是帶著王老九到牛棚。
給他安置好,交代完牛棚的任務(wù),又匆匆去地里找陳書記。
陳鵬并沒有用太多時間和秦鶴年交談。
他來只是想簡單了解下情況。
陳鵬作為公社書記,眼光自然也毒辣。
他雖然和秦鶴年第一次接觸,但通過觀察他的行舉止,心里也大概清楚。
秦鶴年八成就是被冤枉的。
他又與秦鶴年聊了兩句如何提高糧食產(chǎn)量。
聽著秦鶴年款款而談的一些理論知識,陳鵬越聽,越是覺得激動,越是心花怒放。
好家伙。
這是讓他撿到寶了??!
不愧是廈大農(nóng)學(xué)院出來的大學(xué)教授,也就是被人冤枉下放,才輪到他們清河公社。
不然放到平常,這種年輕的優(yōu)秀人才,都得是中央那邊專家組爭著搶著要的,根本輪不到他們。
公社就算特意排隊去請,估計都得排一年!
陳鵬笑呵呵的來,聊完以后,又笑呵呵的走。
臨走時。
陳鵬坐在軍綠色的解放車上,搖下車窗,笑瞇瞇的看向許如煙:“小許同志,你放心?!?
“等我回去,我就幫秦同志上報平反名單,親自和上面聯(lián)系,爭取盡快幫秦同志平反申冤!”
許如煙白凈乖巧的臉龐一喜,眉眼彎彎的笑出來,脆生生的說。
“那就多謝陳書記了,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