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煙小臉“轟”的一紅。
她垂下纖長濃密的眼睫,咬了咬嬌嫩的唇瓣,剛要抬手推開他,就聽耳旁響起男人清冽好聽的低沉嗓音。
“你頭上……落了樹葉?!?
賀連城緩緩起身,與她拉遠距離,修長的指尖捏著一枚綠色落葉,放到許如煙眼前。
許如煙怔愣住,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樹葉。
賀連城被她可愛的反應逗得一笑。
他將樹葉放到她溫熱的手掌心,漫不經心的啞聲問:“你臉怎么紅了?”
“剛剛在想什么?”
許如煙猛的回過神,臉又羞的滾燙幾分,咬牙抬眸,瞪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反應還挺快的。
賀連城舔了舔牙,鋒銳凌厲的劍眉輕挑,幽深眸底露出一分痞氣,笑著反問:“故意什么?”
許如煙:“……”
許如煙慢慢捏緊了拳頭。
這男人……
原來還會裝傻充愣!
許如煙今天也是長見識了。
虧她先前還覺得賀連城脾氣好,是她見過最溫柔的男人。
現(xiàn)在看來,他就是本性還沒暴露,骨子里也是個惡劣的主!
許如煙懶得理他,轉頭往屋里走,軟聲說:“你趕緊回去吧,別耽誤我干活!”
賀連城看著她惱羞成怒的背影,跟只炸毛的小白兔似的,舌尖抵了下腮幫,唇角揚起一抹弧度。
小姑娘不經逗,純情的很。
稍微逗弄一下,就又羞又急的。
漂亮好看的杏眼瞪圓,好像隨時能跳起來給你來一招兔子蹬腿。
賀連城腦海里想象著那副畫面,沒忍住,笑的肩膀輕顫,抬手捂住嘴,忍了又忍,最后沒忍住。
“噗嗤。”
他愉悅的低笑出聲,眸光驀地柔和下來。
賀連城又瞧了眼小姑娘纖細苗條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睫,沒說話,轉身緩緩離開。
許如煙下午過的還挺充實。
村里人新奇勁來的快,去的也快。
上午的時候,不用上工的人還扎堆來她院里湊熱鬧,聊八卦。
等到下午新鮮勁過去,又各回各家該干嘛干嘛,重新開始忙起來。
下午來看病的人明顯少了很多。
也正常,這年頭村里人天天下地干活,身子骨都硬朗,反而很少生病。
許如煙也樂得輕松,給幾個人扎完針以后,還抓了一副補腎的藥,掙了一毛兩分錢。
現(xiàn)在上工干活賺工分,一天也就一毛多錢。
許如煙倒是不差錢,但是她很享受賺錢的樂趣。
她也享受囤積的快樂,就像一只囤囤鼠,喜歡到處搜刮囤囤囤,把家里和錢包囤的滿滿,成就感十足!
一晃就到晚上。
許如煙從空間里洗完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抹上護膚品保養(yǎng)。
她白皙細膩的肌膚洗的粉里透紅的,頭發(fā)擦的半干披散到后背,纖細瘦弱的肩膀又披上毛巾墊著防濕。
許如煙點起煤油燈,坐在屋里的木板凳上,就開始專注復習高中知識。
她以前學習也不差,但是高中教的知識更多更復雜。
文科倒是還好,語文和歷史政治她都能自學。
就是理科……
許如煙看著數(shù)學書上天書似的公式犯了難。
簡單的她還能看懂,但更復雜的,許如煙就有點自學困難。
現(xiàn)在也沒啥教輔書。
許如煙單手撐在木桌上,托著下巴,秀眉輕蹙。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要是想復習理科,還真就只能找有沒有懂得人,幫忙指導一下。
村里的人自然不懂。
放眼整個白家村,就只剩下知青點上過學的知青,能有這些知識。
跟許如煙一起下鄉(xiāng)的其余六個知青里,就數(shù)溫和王成學歷最高,頭腦也最聰明。
許如煙想著這兩人,掰著手指算了下,一個虛偽小人一個油膩普信。
許如煙:“……”
許如煙頓時沉默下來。
算了。
都挺下頭的。
她輕輕嘆息一聲,只能先把數(shù)學書合上,看以后能不能找到機會,問問村里下鄉(xiāng)的老知青。
第二天一早。
許如煙在院里公雞的“喔喔”打鳴聲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她懶懶打了個哈欠,拿出搪瓷臉盆洗漱好,扎了個簡單利落的麻花辮,就準備下地上工。
今天地里活多,白村長讓她來幫忙。
許如煙拿著鋤頭站在地里,聽到有村民在她身旁小聲議論。
“誒,你們聽說了嗎,今天村里又新來一個下放的人,已經住到牛棚里了!”
“俺也聽說了,是個知識分子咧,從外面留洋回來的?!?
“俺男人說,這人好像還是個……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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