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算白凈的臉蛋也都是灰,東一塊西一塊,看起來狼狽極了。
蔣雯婕不服氣的大聲嚷嚷:“切,神氣什么啊,不就是插個苗嗎,誰不會?。 ?
村民聞,有人好奇瞧了眼她地上插得苗,東倒西歪的,忍不住笑話說。
“算了吧,小同志,你這苗插的都歪到俺姥姥家咧,隊長沒讓你重新插都是照顧你,就知足吧!”
“是啊,你看人家許同志,同樣是城里來下鄉(xiāng)的知青,人家苗插得整整齊齊,看著可舒服了!”
“對對對,你也別老和人家許同志攀比,差的太多,你比不上人家!”
村民笑呵呵的,倒是沒啥太大惡意。
但這話落到蔣雯婕耳里,就是對她人格的羞辱!是把她的自尊狠狠踩到地上的可恥行為!
蔣雯婕委屈的想哭,她又累又餓,氣血涌上頭,就開始口不擇。
“許如煙算什么好人啊,誰家清白的年輕姑娘會天天跟個氣血方剛的陌生男人住一個屋里!”
有村民面露疑惑:“你說賀同志?他不是生病才住過去的嗎?”
蔣雯婕挑眉看過去,陰惻惻的冷笑:“你真信啊,孤男寡女,誰知道他們天天在屋里干嘛!”
這倒也是。
村民互相看了眼,大家都是聊八卦,有人忍不住猜測。
“你們說,許大夫和那個男的,他們會不會真有一腿???”
他們說的時候,正巧許如煙一路插苗過來,就在附近。
蔣雯婕眼角余光瞥到她,譏諷一笑,陰陽怪氣的提高嗓音,語氣惡毒的說。
“要我看啊,指不定哪天,那個下放份子就能把人肚子搞大,兩個人臭不要臉亂搞男女關(guān)系,整個野種出來!”
“啪”的一聲脆響。
蔣雯婕話音剛落,她臉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給她臉都扇歪到一邊去。
許如煙一手拿著苗,一手高高舉起在空中保持扇出去的姿勢。
她漂亮好看的眉眼鋒銳冷厲,溢出一抹怒意。
蔣雯婕怔愣一瞬,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她。
她右臉迅速高高腫起,后知后覺火辣辣的鉆心疼。
蔣雯婕急忙捂住臉,渾身顫抖著,疼的直咬牙倒吸涼氣,憤怒的瞪大眼尖叫。
“許如煙,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碎嘴八婆!”
許如煙面無表情看她,輕聲哂笑:“你再敢背后嚼我舌根呢,我給你臉都扇歪了?!?
“右臉不夠,我再扇左臉,你要是不信邪,盡管來試試。”
許如煙語氣冰冷,面若寒霜。
小姑娘身材嬌小,氣場卻十分強大,讓人不敢輕視。
蔣雯婕嚇得臉一白,她捂著臉哭,滿眼怨恨的高聲說:“許如煙,你憑什么欺負人啊!”
“我要跟隊長告狀!你隨便打罵下鄉(xiāng)知青!破壞集體團結(jié)!我要讓人給你抓起來關(guān)禁閉、寫檢討!”
“啪”的又一聲響。
蔣雯婕另一邊完好無損的臉迅速高高腫起,左右兩邊被扇的還挺對稱,紅腫的跟豬頭一樣。
蔣雯婕呆愣在原地,人都被扇懵了,大腦遲鈍的反應(yīng)不過來。
村民瞧她這副滑稽可笑的模樣,有人忍不住偷笑。
許如煙淡定收回手:“我說什么來著?!?
“你再敢多嗶嗶賴賴一句,我連你左臉一起扇?!?
“不光是這次,以后的每一次,讓我遇見你背后造謠編排我,我見一次扇一次,扇到你閉上這張爛嘴為止!”
蔣雯婕視線落入許如煙冰冷鋒銳的眼眸里,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
她蒼白的嘴唇顫了顫,頓時大哭出聲,委屈的不行。
“嗚嗚嗚!爸!媽!有人欺負我!”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回家,回家!”
柳青青急忙溫溫柔柔的安慰她:“雯婕,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咱們?nèi)遣黄鸲愕闷?,以后離她遠點吧?!?
蔣雯婕不服氣,她心里憋屈的厲害,氣的胸膛起起伏伏的,眼里充滿陰毒的怨恨。
她想反駁,想尖叫,想咒罵許如煙這個賤人。
但她臉又疼的厲害,又腫又火辣辣的痛,看許如煙跟看鬼似的,愣是被嚇得不敢說話。
蔣雯婕死死咬唇,最后干脆一跺腳,哭著喊:“我要請假!我受傷了,干不了活!我要請假!”
“我要請假!我說我要請假,你們耳朵聾了嗎!”
蔣雯婕又哭又鬧的吵個不停,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村民干活。
二小隊的隊長李鐵柱和大隊長周軍聞聲急忙趕過來。
李鐵柱表情嚴肅,厲聲問:“這是干嘛呢?哭什么?鬧什么?”
“還有你們,別愣著了,該干活干活,和你們有啥關(guān)系?”
李鐵柱揮揮手,迅速把湊過來看熱鬧的人疏散開,轉(zhuǎn)身頭疼的看她們。
他凌厲的眸光在幾個人面前來回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落到柳青青身上:“你說?!?
柳青青眸光微閃,聲音溫柔,不徐不疾的:“李隊長,是許如煙?!?
她伸手指向站在面前的許如煙,咬了咬唇,長相溫婉清純的臉上露出一抹害怕的忌憚神色。
柳青青眼神躲躲閃閃的,面露難色,遮遮掩掩的小聲說。
“我和雯婕正插秧呢,許同志突然莫名其妙沖過來狠狠扇了雯婕兩巴掌。”
“她……她直接就把雯婕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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