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一邊的赤陽和無心一臉莫名,心驚膽戰(zhàn),王爺好像從來都沒這么笑過,有點傻。
察覺到下屬的異樣目光,謝墨寒不自在地收起笑意,輕咳一聲,又恢復(fù)成往日不茍笑的冷厲模樣。
謝墨寒拿起桌案上的兩封密函,其中一封寫著蘇硯知的下落。
另一封來自上京八百里加急,里面是蘇與之的開館驗尸仵作手寫文書。
里面詳細(xì)記錄,棺槨中女尸骨關(guān)節(jié)肥大,屬于常年勞作之人的骨頭,也查到云巧有個親戚六年前被野獸咬死了,尸體丟在亂葬崗,時間和蘇與之出事相差沒幾日。
他見到那個叫何語的軍醫(yī),便讓人重新開館核驗尸體。
謝墨寒指尖點了點密函。
蘇與之十有八九沒死。
赤陽對謝墨寒稟告調(diào)查來的云巧和何語的情況。
“四年前云巧和何語來到谷陽,屬下問過,除了周邊鄰居和軍營,他們沒去過別的地方,也沒接觸什么人,這邊的人也沒見過王妃?!?
“既然王妃沒死,那直接問云巧不就行了?!睙o心撓了撓腦袋,一臉不解。
赤陽瞪了無心一眼,“北境人把你抓去,逼問王爺下落,你會說?”
無心趕緊表忠心,“我寧可把自己舌頭咬斷,也不會出賣王爺?!?
說完也理解了既然知道王妃沒死,而且多半和云巧有關(guān),為何王爺不審問云巧的原因,云巧是王妃的陪嫁丫鬟,王妃既然假死脫身,云巧打死也不會說。
“那怎么辦?也不能就這么耗著???”
謝墨寒沉默半晌,“派人盯著云巧,不可打草驚蛇。”
既然云巧幫蘇與之假死脫身,云巧一定和蘇與之有接觸。
赤陽和無心:“是。”
“慢著,”謝墨寒補(bǔ)充道,“那個何語也派人盯著。”
那個叫何語的軍醫(yī),今日即便不來求他,他也會想方設(shè)法把何語帶到身邊。
這人里里外外都透著古怪,隱隱有一種失控的預(yù)感,謝墨寒不喜歡這種感覺。
蘇與之回去和云巧說了有蘇硯知消息的事,云巧一臉興奮。
“有大公子的消息真是太好了,大公子若是真的能回來,就能把蘇家的產(chǎn)業(yè)都奪回來,蘇家的那些產(chǎn)業(yè)可都是老爺和夫人攢下的,萬貫家財絕對不能便宜了二老爺白眼狼一家?!?
何念安被送去鎮(zhèn)子里私塾,跟著先生啟蒙,小喇叭不在,蘇與之可以和云巧放心說話。
蘇與之想找回兄長一家團(tuán)圓,至于奪回蘇家產(chǎn)業(yè),也是一定要奪回來的,但那是后話。
還有一點,云巧跟了她十幾年,尚未婚配,為了幫她隱瞞身份,她的兒子管云巧叫娘,屬實是耽擱了云巧一輩子,若是能找回兄長,把何念安過繼到兄長名下,在為云巧尋個好歸宿。
蘇與之不知道謝墨寒為何尋找兄長,有一點可以肯定,潛伏在謝墨寒身邊,比自己無頭蒼蠅式的找法來得更實用。
云巧高興了一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又垮下來。
“可是這樣您就得常伴宸王殿下左右,萬一殿下把您認(rèn)出來怎么辦?”
蘇與之嘆了一口氣。
六年了,謝墨寒佳人在側(cè),對她的那點情意,早已化作假死脫身有意欺瞞他的執(zhí)念與不甘。
謝墨寒來谷陽有一陣子了,她不小心傷了謝墨寒的男根,為了施針整日在謝墨寒面前轉(zhuǎn)悠,謝墨寒沒認(rèn)出她。
即使是她以真面目出現(xiàn)在謝墨寒面前,謝墨寒也不需要繼續(xù)圈養(yǎng)她這個金絲雀了。
想來也是諷刺,她設(shè)計假死離開謝墨寒,如今為了尋找兄長下落,又要投機(jī)取巧想方設(shè)法留在謝墨寒身邊,還真挺諷刺的。
萬幸,她現(xiàn)在還活著,生下了自己的兒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已經(jīng)改變了書中原女主早死的命運。
她現(xiàn)在是何語,借謝墨寒的手找到兄長之后,謝墨寒做皇帝還是成亂臣賊子都和她再無關(guān)系。
蘇與之篤定道:“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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