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察覺身后榻上,挽秋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輕輕摸了摸自己有些發(fā)燙的臉頰,眼中閃過的一絲復(fù)雜情緒,
浴房里,孟淮止臂上的傷口在冷水的浸泡下傳來陣陣刺痛,將他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
他低頭看去,只見傷口邊緣已然泡得發(fā)白,鮮血卻依舊絲絲縷縷地滲出,將周遭的池水染開淡淡的紅暈。
門外卻忽然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以及阮如玉那帶著急切與擔(dān)憂的、軟糯的聲音:
“小叔叔?你傷口可處理了?嚴(yán)重嗎?我……我?guī)Я藗巵怼?
是阮如玉?!她怎么來了……
孟淮止身體猛地一僵,幾乎是下意識地沉入水中更深,只露出寬闊的肩膀和線條冷硬的下頜。冷水漫過傷口,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眉頭死死擰緊。
“無事!”
他揚聲回應(yīng),聲音因壓抑和傷口的疼痛而顯得異常沙啞冷硬,
“一點小傷,不必掛心。你回去好生休息!”
門外的阮如玉非但沒走,反而往前湊了湊,指尖輕輕搭在門把手上——
她故意聽出他聲音里的異樣,將那份“擔(dān)憂”再添三分,語氣愈發(fā)急切:
“小叔叔,你聲音不對……傷口是不是很疼?讓我進(jìn)去看看好不好?我?guī)Я松虾玫慕鸠徦?,是方才大夫留下的……?
她輕輕推了推門,門紋絲不動……她立刻換上更委屈的語調(diào):
“小叔叔,你讓我看一眼,確認(rèn)無礙我便走,絕不打擾你?!?
孟淮止此刻心煩意亂。臂上傷口在冷水中泡得發(fā)白,血卻未止,仍在絲絲外滲,將周遭池水染得淡紅。
而比傷口更灼人的,是門外那不肯離去的身影所帶來的、幾乎要沖破理智的紛亂思緒。
她難道不知深夜叩響男子浴房是何等不妥嗎?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xiàn),便被他強行掐斷。
不能再想下去!他語氣加重,帶上了幾分訓(xùn)斥的意味:
“回去!”
門外靜默了一瞬。阮如玉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收緊,指節(jié)泛白。下一秒,她便將醞釀好的哭腔摻進(jìn)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與執(zhí)拗:
“小叔叔是因救我才傷的,若是因我執(zhí)意要走而耽誤了處理,叫如玉如何能安心?”
“若是……若是小叔叔嫌我礙眼,我閉著眼進(jìn)去,把藥放在門口就走,好不好?”
那聲音軟得像棉花,卻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仿佛他再拒絕,便是不近人情。
孟淮止額角青筋跳了跳。
這些日的相處讓他知道她的性子,看似柔弱,實則執(zhí)拗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
加之她今日確實受驚過度,他若再強硬拒絕……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終是妥協(xié)般地沉聲道:
“……在門口等著?!?
他迅速從冷水中起身,帶起一片水花。
也顧不上擦干身體,只胡亂抓過一旁架子上干凈的里衣,倉促地披在身上,系緊衣帶,勉強遮住精壯的身軀。
濕透的布料立刻貼服在皮膚上,勾勒出流暢而富有力量的肌肉線條,更顯狼狽不堪。
氤氳的熱汽混雜著血腥味撲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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