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喧囂散去。
    李子淵獨自一人來到了總督府最高的閣樓上面,情緒也是激動不已。
    看著自己腳下燈火通明的桂州城,還有嶺南內安居樂業(yè)的百姓,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趙顯雖然死了,但北莽還在,赫連霸還在,各地軍閥還在,彌勒教也沒有消停過,這天下……還未太平?!?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只見慕容雪拿著一件披風,輕輕地披在他的肩上。
    “大人,夜深了,小心著涼?!?
    李子淵轉過身,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忽然笑了。
    然后握住她的小手。
    “雪兒,如果有一天,這天下真的太平了,你想做什么?”
    慕容雪想了想,歪著頭說道:
    “我嗎?我想……也許開個小店,或者去教書,如果不嫌棄的話,我想……我給大人……生個孩子。”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似的,耳力不好根本聽不到她說什么。
    李子淵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好,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
    “等平定了天下,咱們就生一堆孩子,到時候讓他們組個足球隊……哦不,自行車隊,讓這些小兔崽子一個個給我鐙起來。”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漸漸相依在一起。
    李子淵的手掌輕輕摩挲著慕容雪單薄的背脊,感受著懷中女子那平日里如冰雪般冷硬、此刻卻溫軟如玉的觸感。
    “足球隊是什么?自行車隊又是什么?”
    慕容雪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未褪的羞澀和好奇。
    “是要去打仗的隊伍嗎?”
    李子淵忍不住笑出了聲,胸腔的震動傳導到慕容雪的身上,讓她覺得有些發(fā)癢。
    “不打仗,那是專門用來……湊熱鬧的?!?
    李子淵低下頭,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嗅著她發(fā)間淡淡的皂角清香。
    “你想啊,十幾個小蘿卜頭,在咱們這院子里滿地亂跑,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喊爹,有的喊娘,還得給他們每人做一輛小號的自行車,排成一排,叮鈴鈴地騎過桂州城的大街小巷,那場面是不是比千軍萬馬還要壯觀?”
    慕容雪順著他的描述想了想,那張清冷的臉上竟浮現(xiàn)出一絲向往的癡色,隨即又有些發(fā)愁。
    “可是……生那么多,我也帶不過來呀?!?
    “沒事,咱們有婉兒,有紅袖,有阿雅娜,還有那一堆丫鬟婆子?!?
    李子淵壞笑道。
    “再說了,實在不行,就扔給蘇伯安那個書呆子去教書,或者讓我那個便宜岳父……哦不,咱們的財政顧問去教算賬,總歸餓不著他們?!?
    提到蘇家父子,慕容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大人,您真是……連孩子的如意算盤都打好了?!?
    “那是,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嘛?!?
    李子淵理直氣壯地說道。
    夜風微涼,在這亂世的烽火暫歇之時,這份寧靜顯得尤為珍貴,李子淵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她,看著腳下這座沉睡的城池。
    趙顯雖然死了,但這只是萬里長征才走完了第一步而已。
    涼州王赫連霸雖然退兵,但那是一頭喂不熟的狼,一直對他虎視眈眈的,遲早還會卷土重來。
    而北莽正在肆虐著中原這塊大肥肉,弄得到處烽煙四起,民不聊生。
    還有那神神秘秘,在民間到處煽動百姓的彌勒教……
    和那些心懷不軌的世家士族等等。
    這些都是李子淵需要面對的麻煩。
    但此刻,他卻不想去想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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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只屬于風月。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