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繆的心猛地一跳。
“我?”姜繆愣住,“我去做什么?”
“自然是殺一殺他們的銳氣?!彼文男σ馍盍诵?
姜繆點頭,想起剛才的問題,若無其事隨口問道:“這京中可還有夫君你一直聯(lián)系的好友?或是知己?”
宋墨明眸微微瞇起,似笑非笑:“怎么?公主是怕宋墨一人不夠公主用?想另尋一枚棋子?”
“不,不是。”
姜繆懊惱擺著手。
掀開車簾吹著涌動的窘迫,今日的風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大,吹得她呼吸如潮。
車廂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十五心里好奇,時不時從沒關(guān)緊的門縫里回頭瞥一眼兩人,只見兩人端然分坐兩側(cè),中間莫名像一道透明的屏障,彼此心照不宣地不往中間偏頗一分一毫。
但垂下的衣擺卻不知何時交疊在一起。
皇宮的御書房里,姜遲聽著手下的匯報,將茶杯重重放在案上:“這樣的爛攤子,宋墨說接就接了?”
“是。都說宋小軍侯娶了念安公主,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姜遲原本的譏諷,在想到姜繆垂眸時的模樣,突然一頓。
“她,的確有些優(yōu)點?!?
叮當一聲。
打掃的宮人不小心將龍床上的畫扯破。
一時間滿宮的奴才都跪倒一地。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混賬東西,你有幾條命去碰那個東西,不知道陛下沒那畫……”
首領(lǐng)太監(jiān)看到姜遲站起身時噤了聲,忙小心撿起地上被撕扯兩半的畫。
畫卷早就上了年頭泛黃。
畫上一個美人坐在秋千上,眸光如水。
笑顏好似全無煩惱。
姜遲沉著臉,伸出手想要觸碰到畫上的人,又想起什么猛地收回手。
“拖出去。凌遲,少一刀讓他死了,你們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去死。”
“是是是?!?
侍衛(wèi)進來拖走了犯事的太監(jiān)。
“讓畫閣的那些人,務(wù)必把畫恢復(fù)?!?
首領(lǐng)太監(jiān)擦著額頭上的汗連連點頭。
突然想起什么。
把所有宮人遣散下去。
“陛下,其實老奴有更好的辦法。這畫到底掛了多年,顏色都褪了不少,畫閣修復(fù)只怕要些日子,不如,重新畫一幅,暫時代替這畫?”
“代替?你的差事做得越來越好了。”
姜遲雙目猩紅,一腳踢開面前的凳子,如同癲狂的獸。
這畫是他親手所畫。
畫中人全然不知。
就這樣被他掛了數(shù)十年。
又被他親手當成禮物送出去。
讓人知道他身為帝王,日日掛著那個人的畫,還不知會鬧出什么樣的亂子。
“誰能代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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