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因一個女人而亂了陣腳,不愿納妾穩(wěn)固地位,離死也就不遠了。
沉香一聽到這樣的議論就來氣。
按她的性子,必然早就罵開了,但今日是裴清珂大婚,她可不想這時候觸了霉頭,討個不吉利,只好忍著。
芳草的臉色也不好看,那兩個側(cè)妃的事讓她如鯁在喉,想勸裴清珂,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后她只得嘆息一聲。
既然裴清珂愿意,且前幾日鄭欽也深夜來過,想必二人是談妥了,又或是這其中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總之,只要裴清珂不受委屈便好。
花轎穿過京城最熱鬧的長街,一路來到王府。
裴清珂下了花轎,由喜娘攙扶著跨過火盆,一路走到大堂。
成婚的規(guī)矩總是繁瑣復雜的。
裴清珂起得又早,本該昏昏欲睡,就像她當初嫁給宋庭舟那樣,但這一次她卻十分精神。
原來,嫁給自己真正愛的人是這樣的感覺,這可是她從前沒有體會過的,心中只有期待,沒有半點疲憊。
至于團子,裴清珂又怎會忘了她?早在花轎出門時,裴青云便已讓人將團子抱來了。
襁褓中的嬰兒什么都不懂,卻沒哭也沒鬧,早已被人安置在西廂房了。
成婚這日禮儀繁瑣,規(guī)矩眾多,裴清珂生怕忙中出錯,萬一有人害了團子可就不好了。
但鄭欽早已安排妥當,將自己的幾個心腹派去密不透風地守著西廂房,連只小鳥都飛不進去。
而此時的宋家,宋庭舟聽完下人匯報的消息,臉色黑到極點。
裴清珂居然真的嫁了!
他原以為,只要放出宋庭舟要納側(cè)妃的消息,以裴清珂的剛烈性子,必然退婚。
身為臣女,她敢退皇室的婚約,定會惹惱皇帝,那裴家就要大禍臨頭了。
誰曾想,裴清珂竟真咽下這份委屈,風光出嫁了。
前來回話的小廝已經(jīng)離開了,宋庭舟依然回不過神來。
裴清珂居然真的嫁了!憑什么?
同樣都是有小妾,裴清珂口口聲聲說眼里容不下沙子,執(zhí)意和離,到了鄭欽這,她卻心甘情愿地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夫君?
她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自己比不上鄭欽嗎?
“賤女人!”
宋庭舟氣得抓起桌上的杯子朝外砸去,杯子撞上門框,摔得粉碎,“你和我在一起時那么清高,怎么到了鄭欽那就什么都不顧得了?你這分明是在罵我!”
“二弟,你錯了。她不是罵你,只是貪戀權勢罷了?!?
宋無從外面走進來,笑容諷刺。
“大哥?”
宋庭舟側(cè)頭看他,怒氣稍稍收斂了些,“你怎么來了?”
“我若不來,你豈不是要把這屋子捅個窟窿?”
宋無在宋庭舟跟前坐下,“讓人重新送一套茶具來。二弟不必生氣,裴清珂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你還看不透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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