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荼看向方老夫人，幾乎不敢相信這個(gè)事實(shí)，喬書吟給她留下了的書信內(nèi)容竟是真的！

    她將書信遞給了方老夫人。

    接過信，方老夫人看完后愣了許久，良久，她看向了方荼，有些懊悔道：“是祖母的錯(cuò)，一是當(dāng)年不該許你入宮，二是替你兄長看中了柳沁春，禍害了你，再是未能將你帶離京城?！?

    方老夫人不止一次地后悔。

    這一刻看著祖母兩鬢斑白，滿臉橫紋，眼眸渾濁全都是擔(dān)憂，只叫人心疼至極。

    方荼的情緒崩不住了，撲入方老夫人懷中嚎啕大哭起來，方老夫人也摟著方荼，不停地安撫。

    許久之后，方荼止住了哭。

    方老夫人拉著她的手：“人總是要往前看，如今事已發(fā)生，多說無益，人都死了，還計(jì)較從前的事也是徒勞?！?

    她還年輕，往后還有漫長的日子要過。

    方荼沉默了。

    “喬家出事時(shí)，喬祿用軍功保住了喬家，皇上本意是不想嚴(yán)懲喬家的，只是輿論太大?！狈嚼戏蛉苏Z重心長地對(duì)著方荼說：“如今喬妃已死，皇上對(duì)喬家往后只有愧疚，再無怨恨，如今又有小皇子在，你……”

    方老夫人沒有敢明說，生了二公主之后，方荼的身子就已經(jīng)傷著了，再難有孕。

    就連二公主也是早產(chǎn)強(qiáng)行保住。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有朝一日方荼有了皇子，也未必能爭得過喬妃之子。

    “祖母，沁貴人還有皇子?！狈捷碧嵝?，再有不久就要生了。

    方老夫人搖頭：“荼兒，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喬妃此舉難道不是為了保小皇子前程？”

    甚至，方老夫人猜測極有可能皇上已經(jīng)允諾了喬妃一些事，其中就包括未來儲(chǔ)君之位。

    之前她只是猜測四公主極有可能是個(gè)皇子，也只是猜測，今日確定事實(shí)后，方老夫人也總算是明白了喬家為何步步退讓。

    犧牲全族力保小皇子一人。

    方荼疑惑：“孫女還有一事不明白，喬妃為何非死不可，她曾和孫女說過，等喬家歸來，就要離京……”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人算不如天算，出了江南的事。

    “若是孫女沒有去江南，說不定喬家的事就會(huì)被隱瞞起來，喬妃也不會(huì)死了?！?

    喬妃死了，方荼看著朝曦的變化，哀莫大于心死也不過如此了，她怕是永遠(yuǎn)也爭不過喬妃在朝曦心里的地位了。

    此時(shí)扶月上前勸：“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即便四公主是位皇子，還不足一歲的孩子，也是喚您一聲嫡母，孩子小不記事，您對(duì)小皇子好，將來小皇子還不是聽您的，再說喬妃娘娘以死謝罪，過幾年皇上就忘了。留在皇上身邊陪伴的，永遠(yuǎn)都只有您一人?！?

    聞，方荼擰緊了眉，心里卻是涼透了，搖頭接受不了公主變成皇子這個(gè)事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