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捂著嘴,臉色白得沒半點血色,胃里翻江倒海,強憋著才沒吐出來,心里把玄陰宗罵了個狗血淋頭。
    云落雨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這是獻祭用的?”
    謝清塵抬腳走進屋,劍氣掃過周圍,沉聲道:“玄陰宗曾靠活人煉煞,這些都是當年被抓來的凡人,誰都別碰?!?
    江望舟緊跟著進去,眼神死死盯在骨頭堆上,用劍撥開幾根骨頭,陰寒勁兒順著劍身往身體里鉆,他卻半點不在意。
    “里面有沒有玄陰宗的標記?”
    玉檀書伸手將他拉出來,皺眉,“小師祖說了,這些都只是玄陰宗曾經(jīng)抓來的人?!?
    江望舟被拉出去,垂首看著地下,指尖輕顫。
    紀歲安看他手上纏繞的陰煞之氣,將丹藥放在他手心,“大師兄,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線索,也遲早能找到那個人?!?
    而云落雨雖見多了廝殺,可一屋子人骨堆著,看著也膈應:“這玄陰宗真不是玩意兒,拿活人練邪術,滅宗純屬活該?!?
    玉檀書皺著眉,又伸手拽了拽還在發(fā)抖的李巖:“往后退點,煞氣能蝕靈力,別湊太近?!?
    謝清塵只是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情況,就
    紀歲安能察覺到小師祖也有一抹并不明顯的急躁之感,連忙拉上師兄師姐他們跟了上去。
    走到地下空間的中心處,那是一個巨大的黑色祭壇,陰煞之氣格外的重,上面還有已經(jīng)干涸的暗紅色血漬。
    謝清塵轉(zhuǎn)身看了一圈,突然停住腳步,割破了自己的指尖。
    銀色血液從傷痕中流出,滴落在了下方的祭壇上。
    紀歲安小跑過來,看到這一幕,瞳孔一縮,“小師祖!”
    謝清塵一甩手,瞬間將幾人甩到祭壇外面。
    紀歲安沒防備,踉蹌著扶住旁邊的石壁才站穩(wěn)。
    她看著祭壇上的銀血,剛想沖過去,就被謝清塵冷喝一聲:“紀歲安,別動!”
    紀歲安腳步頓住,只能攥著劍,眼睜睜看著祭壇上的變化。
    銀色血液滴在祭壇上的瞬間,突然亮起暗紫色的光,整個地下空間都開始微微震動。
    陰煞之氣跟瘋了似的往祭壇上涌,卻在碰到謝清塵周身時,被無形的力量吹散,半點近不了身。
    陳風趕緊拽著李巖蹲在地上,“這這這是要塌了嗎?早知道不來接這破任務了,命都快沒了!”
    李巖臉都白了,死死咬著嘴唇不敢說話,眼淚都快嚇出來了,心里把宗門長老罵了個遍,這積分誰愛賺誰賺,他是真不想待在這鬼地方了。
    云落雨扶著沈清玨站穩(wěn),皺眉盯著祭壇上的謝清塵,“小師祖這是在做什么?用自己的血引動祭壇?這也太冒險了!”
    紀歲安沒說話,眼睛死死盯著謝清塵的身影,手心都攥出了汗。
    小師祖雖然強大,但這祭壇里的陰煞氣太濃,萬一出點意外可怎么辦?
    謝清塵站在祭壇中央,指尖的銀血還在往下滴,每滴落下,祭壇的光芒就亮一分,震動也越來越厲害,周圍已經(jīng)開始往下掉碎石。
    就在這時,祭壇中間的石板咔嚓一聲裂開,一道黑色的光柱從裂縫里竄了出來,其中還夾雜著并不明顯的銀色光暈。
    謝清塵眼神一凝,抬手朝著光柱抓去,指尖剛碰到光柱,黑色光芒瞬間就朝著他吞噬過來。
    “小師祖!”紀歲安忍不住喊了一聲,就要往前沖。
    謝清塵頭也沒回,只沉聲道:“紀歲安,別過來!”
    話音剛落,他周身突然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靈力,銀色的光暈裹住全身,直接鉆進黑色光柱里,光柱里的陰煞之氣像是遇到了克星,開始快速消散。
    最終,只剩下那絲微弱的銀色光暈,慢慢凝聚成一塊銀色的圓珠,落在了謝清塵手心。
    銀色珠子剛到手,祭壇的震動就停了,陰煞氣消散了大半,就連周圍的瘴氣也淡了不少。
    謝清塵落在地面上,看著手里的珠子出神。
    紀歲安當即跑過來,“小師祖,你怎么樣?!”
    謝清塵看到她過來,神色柔和了兩分,“沒事?!?
    紀歲安松了口氣,看向他手里的珠子,“這是?”
    謝清塵緩緩收緊手掌,“我丟失的東西?!?
    紀歲安訝然,就這么找到了?
    不過,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太草率了!
    這玩意兒,剛從祭壇里拿出來?。?
    她眼看著那顆珠子化作銀色流光沒入謝清塵體內(nèi),剛想再問點什么,就見謝清塵突然悶哼一聲,身子狠狠晃了晃,臉色瞬間白得沒半點血色,周身氣息也亂得厲害。
    “小師祖?你怎么了!”云落雨看著謝清塵臉色突變,慌忙詢問。
    紀歲安心頭一緊,伸手就想扶他,卻被他猛地揮開手。
 &nbsp-->>;  這一下力道極大,紀歲安踉蹌著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抬頭再看謝清塵時,瞳孔直接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