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憶起紀蕓兒每一次奪取她力量時的細節(jié),那塊黑色石頭的氣息……
“團團,”她傳音問道,“那塊黑石頭,給你的感覺除了不舒服,還有什么?”
團團仔細想了想,有些沮喪的搖搖頭,“團團不清楚哎,我就覺得它好難聞,讓團團很不舒服。”
紀歲安若有所思,拍了拍團團的腦袋,“好,我知道了?!?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掌心,那五個光點依舊在不知疲倦地移動。
眾人在永夜冰原上疾馳,突然前方傳來了打斗聲。
一行人停下腳步,云落雨和蘇槐序?qū)σ曇谎?,飛身前往前方查探。
片刻后,兩人回來。
云落雨道:“是東洲的人?!?
紀歲安眸光一動,“走吧,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紀歲安一行人穿過前方的山丘,便見前方雪地里橫七豎八躺著幾具魔獸尸體。
東洲的弟子們正擦拭著靈器上的血污,為首的沈驚鴻一襲月白長袍,見他們逼近,眉頭瞬間擰起,周身靈力已然蓄勢。
“中洲的道友,這般不請自來,是想趁人之危?”沈驚鴻的聲音裹著寒氣,目光掃過紀歲安等人,帶著毫不掩飾的戒備。
東洲弟子們紛紛聚攏,握緊了手中的法器,顯然將他們視作了試煉中的競爭對手。
曲盡歡和曲維舟對視一眼,連忙道:“沈師兄,我認得他們!”
凈塵和長念也道,“我們曾在碎星谷與紀道友他們同行一路,沈道友,他們絕非是會趁人之危的人?!?
沈驚鴻聞,眉梢微挑,審視的目光在紀歲安等人身上巡視片刻,周身凌厲的氣勢稍緩,卻并未完全收起戒備。
他身后東洲弟子見狀,也稍稍放松了緊握靈器的手,但眼神中的警惕未減。
沈驚鴻聲音依舊清冷,“諸位貿(mào)然接近,總需有個緣由?!?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為首的紀歲安和江望舟身上。
紀歲安上前一步,并無寒暄之意,直接切入主題:“此刻并非計較試煉勝負之時,我們察覺到你們的存在前來,是有事關(guān)所有人生死存亡的要事相告?!?
她語氣凝重,讓東洲眾人皆是一怔。
曲盡歡忍不住開口:“紀道友,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江望舟接過話頭,簡意賅地將他們方才的推斷說了一遍。
隨著他的敘述,東洲弟子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連始終冷靜的沈驚鴻,眼底也掀起了波瀾。
東洲隊伍中一陣騷動,驚疑不定的低語聲四起。
“竊氣運奪天賦?這聞所未聞!”
“隕星原的空間被封鎖了?這怎么可能呢!”
“紀蕓兒?可是那個看起來溫婉柔弱的凌云仙宗小師妹?”
沈驚鴻抬手,止住了身后的議論。
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證據(jù)?!?
他看向紀歲安,“單憑你們推測,請恕我們無法取信。”
紀歲安對此并不意外,畢竟任誰沒有證據(jù)說出這樣的話,她也會覺得懷疑。
她指尖微動,滅魂劍再次發(fā)出一聲劍鳴,驟然飛向高空。
這一次,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在極高的天幕之上,當(dāng)滅魂劍達到某個高度時,虛空之中驟然泛起一圈圈無形的漣漪,一股強大的阻力將劍勢盡數(shù)抵消。
滅魂劍發(fā)出一聲哀鳴,倒飛而回,被紀歲安穩(wěn)穩(wěn)接住。
無需多,這已是最好的證明。
畢竟北洲布下的隔絕陣法只是不讓進,并沒有不讓出。
東洲弟子們臉上血色盡褪,竟然是真的!
“現(xiàn)在,諸位道友可信了?”紀歲安平靜地問。
“竟然是真的!”曲盡歡喃喃,臉色發(fā)白。
凈塵雙手合十,低誦了一聲佛號,眉宇間滿是凝重。
沈驚鴻深吸一口氣,他轉(zhuǎn)向紀歲安,聲音低沉:“若你所非虛,我們?nèi)缃裢诋Y中,自當(dāng)聯(lián)手。”
他頓了頓,銳利的目光掃過中洲眾人,“只是,你們可有應(yīng)對之策?”
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問題。
知曉危機固然重要,但若無力破局,不過是早一步陷入絕望。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紀歲安身上。
紀歲安的眼神依舊冷靜,“陣法尚未完全成型,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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