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東北方,”紀歲安當(dāng)機立斷,她看向傷勢輕的云落雨,“三師兄,你背著師姐?!?
她又看向江望舟幾人,“大師兄,你們還能走嗎?”
江望舟咬牙點頭:“可以。”
沈清玨也深吸一口氣,站直身體:“無礙?!?
紀歲安不再多,重新燃起大日金焰在前方引路,眾人互相攙扶著,朝著東北方向艱難前行。
風(fēng)雪似乎更大了些,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被幾塊巨大冰巖遮擋住的山坳,里面似乎空間不小,能有效遮蔽風(fēng)雪。
“就在這里吧。”紀歲安神識探查了一下周圍,做出了決定。
眾人依次進入山坳,里面果然比外面暖和許多,也避開了凜冽的寒風(fēng)。
紀歲安迅速在入口處布下幾個簡單的陣法,雖然有些簡陋,但好歹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安置好依舊昏迷的玉檀書,其他幾人立刻盤膝坐下,運功療傷。
紀歲安則守在入口附近,警惕著有可能出現(xiàn)的妖獸。
云落雨服下丹藥已經(jīng)沒事了,他也湊過來,“試煉快結(jié)束了吧?”
紀歲安點頭,“很快了,我們就別出去了,就在這里等著陣法將我們傳送出去?!?
“也好,”云落雨嘆氣,“這試煉場地也真是夠極端的。”
紀歲安看他一眼,“碎星谷還只是靠近隕星原中圍,等試煉正式開始,危險只會多不會少?!?
云落雨聞,臉上慣有的輕松神色也收斂了幾分。
他看向山坳外依舊呼嘯的風(fēng)雪,低聲道:“確實,這還只是開始?!?
紀歲安轉(zhuǎn)頭,目光掃過正在療傷的眾人,最后落在昏迷的玉檀書身上。
蘊神珠正持續(xù)散發(fā)著蘊養(yǎng)神魂的力量,滋養(yǎng)著她受損的神魂,但她臉色依舊蒼白。
好在這一次意外得到了蘊神珠,不然傷到神魂,根本無法在正式試煉前恢復(fù)如初。
時間緩緩流逝,山坳外風(fēng)雪聲不絕。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傷勢最輕的沈清玨和曲盡歡率先睜開眼,氣息平穩(wěn)了許多。
緊接著,江望舟和曲維舟也相繼睜開眼,雖然臉色還有些許蒼白,但已無大礙。
莫清音也恢復(fù)了大半。
唯有玉檀書,依舊沒有醒轉(zhuǎn)的跡象。
“她的狀態(tài)如何了?”江望舟醒來后,第一時間就追問玉檀書的狀況。
紀歲安探了探玉檀書的脈息,道:“傷勢已經(jīng)穩(wěn)住了,但師姐她神魂受損,醒來還需要些時間?!?
聽她這樣說,眾人才稍稍松了口氣。
江望舟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快黑了,夜晚過去,我們就會被傳送陣送回去?!?
曲維舟嘆了口氣,“這次的試煉場地還真是非比尋常,等出去后,要和師兄他們討論一下了。”
莫清音道:“正式試煉每個宗門都不會分開,會比現(xiàn)在好一些的吧?!?
曲盡歡有些小抱怨,“說是讓我們熟悉環(huán)境,北境宗門這選的是什么地方??!”
莫清音贊同的點點頭,“是啊,來之前我們宗門的人就聽寒雪城的人說,碎星谷的危險程度甚至接近隕星原深處?!?
眾人沉默下來,此刻也回過味來了。
冠冕堂皇的說著讓他們熟悉場地,結(jié)果卻將第一次來北洲的他們?nèi)舆M這樣的地方,實則是在示威吧?
紀歲安道:“不管他們的想法是什么,只能說北洲對于其他四洲的弟子,的確態(tài)度并不友好。”
“可是為什么呢?”云落雨反問。
這問題一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哪里知道?他們又沒得罪過北境!
他們只是來參加大陸試煉的啊!怎么還要參與這些勾心斗角呢!
紀歲安摸了摸下巴,道:“無非就是有兩個方向,一是他們想讓我們知難而退,讓北洲弟子拿到大陸試煉魁首,這二嘛……”
“是什么是什么?”眾人迫不及待的追問。
紀歲安打了個響指,道:“他們就是看其他四洲不順眼,想稱霸萬古大陸!”
眾人一難盡的皺了皺嘴角,“這合理嗎?”
北洲的實力在五洲里可是倒數(shù)第二!
他們除了能和中洲打個平手,其他洲也是他們能碰瓷的?
紀歲安看了他們一眼,“大陸試煉可很多年沒舉行過了,這些年里五洲交流并不多,你們又怎么知道如今的北洲實力依舊平庸?”
眾人面面相覷,紀歲安這個猜測雖然聽起來有些夸張,但并非全無道理。
萬古大陸平靜太久了,久到讓人幾乎忘了,五大洲之間的實力平衡并非一成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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