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有些意外他會問這個,看著他道:“崔子恒,確實有磋磨人的嗜好?!?
裴臻心一沉,臉色僵著幾分。
秦瓊又道:“但他磋磨不到我?!?
裴臻一愣。
秦瓊緩著語氣道:“放心吧,我這些年沒被他磋磨過,他倒是想,可我也不是軟柿子,他拿捏我威脅我可以,但我吃不得苦頭受不得屈辱,他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能跟他拼命?!?
這是實話。
崔子恒雖然身邊沒有通房侍妾,但他暗地里養(yǎng)了人,折磨來發(fā)泄他內(nèi)心的扭曲憤恨,不過具體的,秦瓊就不了解了。
他也曾想折磨她的,想要馴服她,讓她怕他,他很不喜歡她總是用充滿鄙夷厭惡的眼神看著他,她是知道他秘密的人,這樣的存在,就該是臣服她才免于隱患的,他很想把她馴服,讓她不敢再惹他。
可他剛要這樣做,她跟他打了一架,差點跟他同歸于盡。
后來許是怕鬧出什么,到底她背后還有秦家,又一個疼愛她的父親,他不敢再動她。
聞,裴臻可算是松了口氣。
沒有就好。
裴臻道:“那你具體和我說說,這些年的事情,好不好?”
秦瓊道:“六年的事情,要具體說來可就長了,我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不然你說說,你想聽什么的?”
裴臻垂眸想了一下,凝視著她輕聲道:“那就說……生孩子的時候吧,那時候是不是很疼,可有過危險?”
秦瓊恍惚了一下,緩緩走到旁邊的石桌旁坐下,苦笑道:“生孩子哪能不疼啊,就好像整個人都被撕裂一樣,我活了二十多年,最疼的就是那個時候了,連小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重傷斷骨,都遠(yuǎn)不及此。”
裴臻呼吸微滯,緩緩上前,坐在她旁邊看著她。
秦瓊又輕聲道:“危險也是有的,當(dāng)時連著生兩個孩子,精疲力竭,還有血崩之兆,崔子恒當(dāng)時還想讓我產(chǎn)后而亡,以絕后患,可是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我便威脅他了,”
“我騙說我離京之前最后一次回家,藏了一封信在家里,信上寫了孩子的身世和我嫁給他的內(nèi)情,若我不能活著回京,我家人必定會從我的遺物里發(fā)現(xiàn)那封信,我父親他們就會知道真相,到時候就算冒著開罪廢太子的風(fēng)險,父親也不會善罷甘休,他才讓人救我?!?
這也是事實。
崔子恒當(dāng)時只是需要孩子,至于妻子,娶過了,沒有了他也能以癡情之名守著,而她活著,秘密就有可能暴露,死了最好。
可受她威脅,他終究是讓她活下來了,然后才有了搶走安寧威脅她的事情。
裴臻聽見這些,臉色都白了,“阿瓊……”
秦瓊打斷他想說的話,跳過了這個事情,“你不知道,他們剛出生的時候,長得可瘦小了,紅彤彤的跟小猴子一樣,”
“到底是雙胎,不如人家一個的長得好,何況我養(yǎng)胎時總是吃不好睡不好,沒能好好滋養(yǎng)他們,幸好他們也還是健健康康的,不然我就太對不起他們了?!?
裴臻忙道:“不,就算是那樣,你也沒有對不起他們,終究是他們來的是時候,也是我的錯,當(dāng)初不該婚前與你……”
秦瓊笑道:“你可算了吧,當(dāng)初是我非要睡你,這件事若論錯,錯不在你?!?
裴臻苦笑,“可說到底,也是我頂不住誘惑,我若堅持住了,你又如何能強迫得了我?”
秦瓊默了默。
他當(dāng)時頂住了也沒用,她打定主意要和他做那件事,很好奇是什么滋味,是不是和書中說的一樣欲仙欲死,想著反正他們都已經(jīng)定親,板上釘釘會成婚的,也不顧慮別的了,怎么都會達到目的的。
她實在不想扯這事兒,咳了一聲道:“我們就別說這個事情了,繼續(xù)說這些年的事情吧?!?
>>裴臻難得淡淡笑著,由著她道:“那不說了,你再和我說說,懷他們的時候,他們可鬧騰你?”
秦瓊莞爾,搖了搖頭道:“沒有,他們許是貼心吧,知道我心中煎熬,舍不得讓我難受,我懷著他們的時候,除了嗜睡一些,連吐都幾乎沒有,他們很乖,就像現(xiàn)在一樣?!?
這樣想來,或許兩個孩子如今都不是鬧騰的,不只是生長環(huán)境所致,也可能是本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