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到承明殿的時候，明貴妃也在。

明貴妃是剛到的，昨晚得知兒子被皇帝砸傷，也是著急，但深夜不便出行，加上聽說裴臻還自己走著回東宮了，想來也不是極其嚴(yán)重的，就沒連夜來。

但一早她就來了，清河公主剛離開去見秦瓊她就到了。

秦瓊與清河公主一道來到承明殿，見著承明殿外除了倉和跟東宮的工人，還有貴妃的人，止住了腳步。

清河公主知道秦瓊怕是不想再直面明貴妃的，道：“不然先回去吧，等貴妃走了你再來？”

秦瓊想了一下，搖頭道：“不必了，我又不怕她，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也沒法在東宮對我如何?！?

說完，她邁步繼續(xù)往前，清河公主笑了笑，跟上。

殿門口明貴妃的人見著她，是想要攔著她的，可見著清河公主，又沒敢攔著了。

二人就這樣進了承明殿，拐進了后面的寢殿。

這里，當(dāng)初崔子恒被裴臻下獄，秦瓊來求他的時候來過一次。

在寢殿入口頓足片刻，她和清河公主進了里面。

明貴妃的聲音也從里面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

“……就不知道跟陛下說幾句軟話？非得跟他犟？你父皇對你是心懷愧疚，但你再這樣任性胡來下去，遲早惹他不快?！?

寢殿一側(cè)的軟榻那邊，裴臻披散著頭發(fā)的腦袋裹著白布，坐在一邊榻上姿態(tài)懶散，臉色有些許虛弱，臉上的掌印還依稀可見。

明貴妃站在榻前，對他苦口婆心。

裴臻不屑冷笑：“怎么？母妃是怕他廢了孤這太子之位，又連累你？”

明貴妃氣結(jié)：“你這是什么話？母妃這是在擔(dān)心你，你簡直是不識好歹，為了那個賤人還真記恨上母妃了？連母妃關(guān)心你擔(dān)心你你都要這樣不領(lǐng)情？”

裴臻立刻道：“她不是賤人！”

走進寢殿的秦瓊頓住。

明貴妃怒道：“那她是什么？我看你是色令智昏，又被她迷惑的不知天地為何物了，連她當(dāng)年做的事情都忘了？現(xiàn)在竟然這樣維護她！”

“她是……你怎么來了？”

裴臻剛要對明貴妃說什么，就看到了出現(xiàn)在明貴妃側(cè)后方寢殿入口處的秦瓊，驚訝出聲。

明貴妃轉(zhuǎn)身一看，見到她，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秦瓊和清河公主上前，對明貴妃見禮。

明貴妃看她的目光，是更甚上次的憎惡。

目光往下一掃，看了一眼秦瓊的膝蓋，明貴妃冷笑，“怎么？秦家的女兒這樣金貴？見著本宮，不知道行跪拜之禮？”

秦瓊知道，明貴妃這是故意為難，明知道她膝蓋的傷害沒完全痊愈，讓她下跪。

不過，不用她應(yīng)對，連清河公主想幫她都用不上。

裴臻率先起身上前，將她拉起來，聲音輕柔，“膝蓋還沒好全，別曲著了?！?

旁邊的清河公主睜大了眼，發(fā)生什么事了？她這太子哥哥竟然對阿瓊這么溫柔？比當(dāng)年還溫柔啊。

她錯過了什么？前幾日來看阿瓊，二人不是還冷著？

將秦瓊拉起來后，就把人護在身后，裴臻對明貴妃不客氣道：“母妃前陣子才把她膝蓋傷得站不起來，現(xiàn)在還沒好全呢，又想折騰人，您這些年跟廢后別苗頭，別的不及她，倒是這心腸，越發(fā)有她歹毒了?！?

明貴妃氣的瞪眼，聲都破音了，“你——你說什么？！”

裴臻反問：“孤說的不對？”

明貴妃氣得說不出話，看秦瓊的目光，更加厭惡了，恨不得撲過去撕了她。

上次的事情，她對秦瓊已經(jīng)難容，本想借朱清月的手來對付秦瓊，召見朱清月說了好些暗含攛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