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臺中,還有許多墨汁,應該是有人提前磨好了,以免他不夠用。
她再磨,不是多余浪費了?
他這是沒事兒給她找事做啊。
實在忍不住,“太子殿下,您似乎……不缺墨汁吧?”
裴臻:“你管孤缺不缺,讓你磨就磨,怎么?不樂意?”
秦瓊又垂眸道:“沒有,太子殿下要妾身做什么,妾身照做就是,而且,妾身也沒有資格不樂意?!?
裴臻一看到她這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就覺得刺眼。
他語氣也不耐煩起來,“既知自己沒資格不樂意,就趕緊照做?!?
“是?!?
秦瓊走到靠近硯臺的桌邊,拿起硯臺邊擱著的墨條,開始研磨。
裴臻目光落在她磨墨的手上,看了片刻,收回目光,提筆要寫東西。
他一邊寫,一邊淡聲道:“等你腿好全了,得日日都來這里伺候孤,別忘了,你來東宮不是來享福的,是來給孤做奴婢的?!?
“……是?!?
她確實,有點忘了。
不過現(xiàn)在,他提醒了,她也記得了。
殿內安靜下來,他忙著不說話,秦瓊也跟啞巴似的。
除了呼吸,便只有他忙亂時弄出來的些許動靜,和她磨墨的摩擦聲。
可很快,他就停下了手上忙亂的動作,頗有煩躁地看向她。
吐了口濁氣,他道:“你走吧,這里不用你了?!?
秦瓊怔了怔,隨后將墨條擱好,退后兩步福了福身,才轉身走了。
目送她離去,秦瓊勉強定下心神,繼續(xù)忙活著,可不知為何越忙越亂,越亂也定不下心。
最終,他丟開了手里的東西,往后靠著椅背,看著那黑亮的墨汁,恍惚著。
真煩人。
。
第二日,秦瓊起得挺早,用了些早膳就動身了。
裴臻交代了,所以東宮沒人攔她,還準備了馬車給她,但除了駕車的車夫,竟然還安排了兩個護衛(wèi)跟著。
秦瓊稍作意外,就和容青上了馬車,回秦家。
秦家這邊,因為這會兒正是上朝時間,臨安侯不在家里,臨安侯夫人沒想到她會突然回來,尤為高興。
母女見面敘話幾句,秦瓊敷衍了臨安侯夫人自己這段時間的情況,沒提及自己的腿傷,。
之后才顧得上問:“娘,聽容青說你和爹前些日去看郅兒了,他可還好,可有寫信給我,或是帶話給我?”
她這么一問,臨安侯夫人就驚詫起來,“你為何這樣問?自是寫了啊,前幾日我去東宮想見你,沒能進去,就將信交給了東宮的人,讓轉交給你,東宮的人也應了的,怎么,你沒收到?”
聞,秦瓊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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